在那種幼年時期，原主經不起這等內外折騰，差點兒就燒壞了腦子，當時就已經記不得多少事兒了。自己作為一個後繼的附身之人，自然也不可能記得太多原主幼年時期的事情。

    “事情太久遠了，我實在是記不清了。”沈言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道，“不過，若是你願意說，我也很想聽聽我小時候的那些事兒。”

    沈程眸光微微發亮，看得出他很驚喜。

    “少主你小時候不太愛說話，總是喜歡一個人玩兒。”沈程輕笑著回憶往昔實，徐徐道，“我其實是少主的伴讀，也是你的貼身侍衛。那個時候，你和誰都不太親近，不願意別人靠近你。所以，我在保護你的時候，也只能站得遠遠的。”

    貼身侍衛？難不成在自己小的時候沈程就已經成年了？可之前，沈程不是說他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沈言一頭霧水，好奇道：“你究竟多大了呀？”

    沈程輕聲笑了，道：“少主，我與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過，我比你晚出生兩個時辰。所以，按年齡算起來，我得喊你一聲兄長。”

    這話說的好生奇怪，自己怎麼說也是魔族的少君呀，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和人稱兄道弟呢？再說了，“沈”可是魔族的皇家姓啊，沈程怎麼也是這個姓氏呢？

    “我……”沈程沉吟了半晌，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

    他微微抬眸瞅了瞅沈言，輕聲問道：“少主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沈言搖了搖頭。他不介意把自己已經遺忘過去的事實暴露出來，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沈程不會在這件事上騙他。

    沈程的神情黯淡了下去，整個人看著十分落寞。確切的說，他的目光在一瞬之間帶了一些小心翼翼，也帶了幾分難以察覺的自卑。

    “其實，我與少主都是同一個父君呢。”沈程輕聲道，他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太輕，就像是一片輕輕的羽毛落到了地上，若是不仔細去看去聽，恐怕都不會注意到。

    沈言始料未及，那照這樣說，他與沈程豈不是同父親兄弟？

    “不過，我的母親是一位宮女。”沈程的聲音更輕了。

    沈言茅塞頓開，魔族是一個特別講究等級的地方。雖然沈程也是魔族聖君的血脈，但由於他的母親出身低賤，魔族的其他人是不會認可沈程的地位的。因此，哪怕沈程與他是同父異母的血緣親兄弟，但沈程都只能當他的下屬——給他當一個低微的小跟班。

    沈言莫名就有點心疼眼前這個男人了。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隻顏狗，所以，看到美人受委屈，沈言自然就心生惻隱了嘛。

    “你以後別再稱呼我為少主了。”沈言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聲音道，“你我本就是兄弟。日後，你喚我一聲‘兄長’便是。”

    沈程臉色一變，目光中滿滿都是錯愕，緊接著，他往後退了一步，迅速低垂下了腦袋，行了一個十分恭敬的禮，誠惶誠恐的道：“卑職不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