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兩人相擁而眠。

    沈言找了個不錯的時機，開口道：“師父，我想下山歷練一下。”

    杜執面色微沉，心道，自家道侶果然是在山中待不住了。

    “你這想法也不錯。”杜執順水推舟，提議道，“老在這山中呆著也怪無聊的，我陪你一起下山吧。”

    沈言神情一滯，有些勉強的笑道：“好吧。”其實，他原本是打算這次下山就直接回魔族的。

    幾日後，師徒二人相攜下山。

    凡塵誘惑很多，尤其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倌兒，格外撩撥人的心絃。沈言走了幾日，看了幾日，心裏實在是癢的很。

    一日夜裏，沈言終於忍不住提議道：“師傅，要不我們去小倌館走一趟吧？”

    杜執嘴角抽搐，他倆可是道侶關係呀，小言怎麼能提議去小倌館呢？

    “怎的不能去啦？那種風月場合，多逛逛，多看看，也算是學習經驗嘛。”沈言笑得相當邪氣，就像是一隻使壞的小狐狸。

    杜執心動了，點頭道：“好。”

    沈言欣喜非常，咧嘴笑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晚就去吧。”

    杜執也心癢癢，道：“既然要去，自然得挑一家好的。我們今晚就出發，會不會太匆忙了？”

    “不匆忙。”沈言笑的蔫壞蔫壞的，他挽住自家道侶的胳膊，用密謀大事的語氣低聲道，“師傅你放心吧，我早就打聽好了。衚衕巷子裡的那家就是風評最好的，聽說那兒的小倌兒本領都不小，功夫好著呢。”

    這話裡的“本領”、“功夫”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杜執的心情也跟著盪漾起來，尤其是自家道侶嘴角的那一抹壞笑就跟個小鉤子一樣，勾的他的心臟都癢癢的。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杜執輕笑著道。

    月上高樓。

    這個小鎮格外繁華，夜裏更是熱鬧非凡。花花世界迷人眼，鶯歌燕舞惹人憐。

    “到了，就是這一家。”沈言指著一扇緊閉著的門道。

    他現在做一身書生打扮，儒雅翩翩，手中一把繪著山水畫的摺紙扇，淡雅出塵。

    杜執則是做一身武夫打扮，雙腕一對箭袖，腰帶扎得緊繃，端的是英武非凡。

    當然，兩人之所以有這種著裝差異，乃是因為沈言事先打聽好了，這個地方重文輕武，大家都更青睞於書生，而不看好武生。

    沈言存了小心思，不想杜執的風頭蓋過自己，所以故意讓杜執做了武生打扮。可誰知道一進了門，不少人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杜執身上。

    果然人長得太過招搖了，就算故意做不符合主流的打扮，也依舊惹人注目。

    沈言暗自惱恨，用摺扇杵了一下自家道侶，酸不拉嘰的低聲道：“你看看你，走路別這麼張揚！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個有家室的人嗎？”

    杜執哭笑不得，略帶委屈的道：“我平時不都這樣走路的嗎？”

    “誰說的？”沈言心裏不爽，使著小性子，蠻不講理地道，“平日裏，也不見你走路怎麼招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