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執一臉無奈又寵溺地笑著，道：“不許胡鬧了。你今天口訣學得不好，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這話提醒沈言了，他索性撲入自家師傅懷裏，軟乎乎地央求道：“師傅，我不學口訣了好不好？”

    杜執哭笑不得，想也不想就拒絕道：“不行。”

    “師傅，你都這麼厲害了，我弱一點也沒關係吧？”沈言沒臉沒皮地道，“一山難容二虎啊，我要是厲害大發了，師傅你可怎麼辦吧？”

    一山難容二虎是這麼用的嗎？這不是詭辯嘛。杜執啼笑皆非，耐著性子柔聲道：“師傅巴不得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怎麼會怕你變強呢？”

    沈言耍賴皮，軟軟糯糯地道：“可是，師傅，我一練這個口訣，就感覺……”

    “就感覺怎麼？”杜執輕問道。

    沈言抬起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心窩窩，微微皺著一雙濃黑的小劍眉，軟乎乎地道：“我就感覺很不舒服……”

    杜執見小徒弟的神情不似作偽，頓時憂心不已，關切地道：“是怎麼個不舒服法？每次練到哪種程度會不舒服？”該不會小徒弟現在生了心魔吧？

    “哎，不知道呢。”沈言在自家師傅懷裏撒嬌賣萌，“我就是一練功就感覺不舒服了，就像是有兩道不相容的氣流在相互衝撞。”

    杜執心裏一個咯噔，相互衝撞？？難道不成……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杜執握住小徒弟的手腕，將靈氣灌入進入遊走了一圈，果然感到受阻。

    “師傅……”沈言感覺有些難受，皺著眉頭可憐兮兮地喊道。

    杜執收回手，心情特別複雜。他只是想撿一個天賦不錯的“徒弟”而已，誰知道這徒弟竟然是個魔族啊！先前，他也沒察覺到小言身上有魔族氣息啊！

    “師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沈言可憐巴巴地道。

    杜執心裏有所預感，沉聲道：“你說。”

    “師傅……”沈言故意支支吾吾地道，“其實，我是個魔族……”

    哈哈哈，他就是故意暴露自己噠！好歹也一起相處了三百年，自家師傅是個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啦。與其現在這樣天天為難自己練口訣，還不如直接說明情況呢。反正，師傅重感情，肯定不會為難自己的啦。沈言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面上卻一副悽悽慘慘、任其處置的小可憐樣兒。

    “你……”

    你字出口，就沒了下文。

    杜執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了，仙魔兩族現在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自己竟然收了一個魔族人當徒弟——這事兒要是曝光出去，不管是仙族還是魔族都很難容下他們師徒二人。

    “哎……”

    杜執一個頭兩個大，長長嘆了口氣，苦哈哈地道：“你叫為師怎麼辦啊？”

    “師傅你不讓我學仙法不就得了？”沈言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軟萌萌地道。

    杜執哭笑不得，搞了個半天，小徒弟的落腳點還是在偷懶耍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