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真是太壞了……”沈程聲音裡滿滿都是哭腔，他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打溼了他的指縫。

    沈言輕輕笑了，調侃道：“都給你說了我不是好人啊。你自己要欺負壞人，還不讓壞人欺負人嗎？”

    沈程無聲啜泣著。

    沈言淡淡地笑道：“我知道你想報復我。但你看你自己現在有那個本事嗎？你過去靠著耍小聰明騙了不少人，偷了不少東西，難道說你要一輩子這樣偷下去？”

    沈程羞惱不已，哽咽地咆哮道：“我不需要你和我講什麼大道理！！！”

    “我不是在和你講大道理。”沈言捏著少年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我是在和你說，想要整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要因為自己過去遇見的傻子多了，就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沈程身形一僵。

    沈言站起身來，拍拍褲腿，皮笑肉不笑地道：“這次得多虧阿執沒事，要是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沈程毛骨悚然，他放開捂住眼睛的手，錯愕道：“你難道還要殺人嗎？”

    沈言嘴角緩緩勾了起來，笑而不語。

    沈程頓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一路直衝上了天靈蓋，背脊上都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喵喵喵……”

    這時，小奶貓的叫聲透過門板傳了進來，將這股毛骨悚然的氣氛沖淡了幾分。

    但沈程仍舊遍體生寒，他在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什麼纔是真正的惡人。自己絕對是個惡人，但壞得太張揚；可沈言卻是真正壞在了骨子裏，這人表面上心善，其實內裡完全都是黑的。

    “阿執，我馬上就出來了，別喊了哦。”沈言柔聲道。

    沈程感覺很恍惚，這個男人剛剛揍自己的時候多窮兇惡極啊，可對待貓咪的時候就很溫柔——前後反差那麼大，彷彿不是一個人。

    “我不介意再多收留你幾天。”沈言走到洗碗池邊洗手，他低垂著眼眸，語無波瀾地道，“但你要是繼續作妖，後果自負。”

    沈程心驚膽寒，男人這樣子特別像殺人放火之後慢條斯理地清洗血跡。他實在是想不出一個人到底要經歷過什麼纔會是這副氣質。

    “把廚房收拾乾淨。”沈言擦乾淨手，淡淡地道，“不然明天你就走人。”話落，他冷冷地越過少年，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沈程遍體鱗傷，撐著地板勉強爬了起來。因為剛纔的鬥毆，廚房已經一片狼藉，自己要收拾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廚房外。

    沈言一開啟房門，小奶貓就立馬撲了過來。

    “喵喵喵……”

    老婆你沒事兒吧？！！受傷了沒？！！你剛剛怎麼不開門啊？真是急死我了！！！

    杜執繞著自家老婆走了幾圈，卻發現老婆除了衣服變皺了，也沒見其他不同。他又抬頭打量了一番，驚奇地發現老婆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臉蛋依舊那麼白淨帥氣，一點點淤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