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啊。”秋嵐緩緩開口。

    景修竹挑眉，“嗯？”

    秋嵐：“你好心把我從暗無天日的地牢搬到這裏來，總不能讓我一直躺在這裏吧？”說著，他晃了晃腳，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

    景修竹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微微一笑，道：“師尊也可以選擇坐著。”

    秋嵐翻了個白眼。

    景修竹把秋嵐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見秋嵐這個反應，輕不可聞地笑了一聲，“那麼，師尊還想要什麼姿勢呢？”

    “什麼姿勢”是什麼鬼，怎麼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秋嵐稍作思索，道：“我想要自由。”

    “自由？”景修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師尊和我談自由，未免太不自量力。”

    “我也沒打算讓你放我走。”

    “哦？”景修竹俯身，稍稍逼近了些。

    秋嵐知道自己剛纔那句話產生了歧義，懶得解釋，繼續往下說道：“我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凌霄派，只是想擁有自由活動的權利，而不是整日被困在此處。”

    “這好辦。”

    景修竹手一揮，秋嵐就感到腳上沒了鐵鏈的重量，試著動了下，果真是活動自如了。

    可當他滿懷欣喜地坐起來時，卻看到腳踝上多了一圈黑色。

    他伸手去碰，發現這黑色環裝印記如同是印在他腳踝上的，無法抹去。

    秋嵐疑惑地看向景修竹。

    “我答應給你一個自由活動的空間，不過，僅限制在太陰殿內。一旦你出了太陰殿的範圍，我就會感知到。至於越界的後果……”

    景修竹刻意把話說到一半停住，如願以償地對上了秋嵐泛着水光的眸子。

    秋嵐撅著嘴瞪著景修竹，看上去委屈極了。

    其實秋嵐不僅僅是看上去委屈，他心裏也委屈得很。他低聲下氣地求景修竹，換來的只是變相的軟禁。

    “師尊和以前相比，變了太多，要不是我一直把你關在地牢，派人嚴加看管，我都要以為你被掉包了。”景修竹像是在輕輕訴說，臉部的輪廓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你怎麼不以為我是被奪舍了。”

    “嗯？”

    “開個玩笑。”

    沉默了半晌，景修竹的神色略微暗了下來，“我之前從來沒妄想過，能像此時一樣，和師尊坐在一起，說一會兒話。”

    說實話，秋嵐穿過來以後，也沒妄想過像現在一樣和景修竹進行正常的交流，即使這正常的交流是在床上。

    “我也不曾想到，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徒弟撓癢癢。”秋嵐黑著臉道。

    景修竹聞言笑出了聲，抬手就要去碰秋嵐。

    秋嵐嚇得連連後退，跳下了床，光著的腳踩在地上，他被涼得“嘶”了一聲，看了看坐在床上對他虎視眈眈的景修竹，硬撐著站在原地，沒敢坐回去。

    景修竹攤手，起身，喚人給秋嵐找來了鞋子，把秋嵐按回床上，蹲下來親自給秋嵐穿鞋。

    “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穿就好。”

    然而景修竹向來強勢而不容人拒絕，執意為秋嵐穿鞋，同時指腹有意無意地劃過腳踝上那一圈黑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