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寧耐心的等著他們，臉上的笑意都快把他們膈應死了。

    正挑戰者他們的底線，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把所有人都嚇得一抖，急忙各回各位。

    監師看著江柏寧，唇角繃的筆直：“江柏寧，你來一下。”

    滿學堂，怕也只有監師勉強算是個才德高潔的人了，江柏寧跟著他去了學堂旁邊的屋子，裡面有兩位先生在說話，見她進來多打量了幾眼，起身就走了。

    “你坐下。”監師指指桌前的墊子，自己也在桌後落座：“行過拜師禮了？”

    江柏寧端坐著：“是，學生現在已經是太傅的學生了。”

    “我昨日，想看看你先前的課業，可是一張都沒找的，為何？”監師盯著她，像是十分想要知道答案：“可有理由？”

    江柏寧微微低頭扯了扯嘴角：“他們不要我的課業。”

    監師像是早就想到了這個理由，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同在書院，你可知為何自己一直都不受歡迎？”

    江柏寧看向他，眉眼含笑：“還請監師指教。”

    她的態度讓監師稍稍滿意：“蘭澤書院權貴之後眾多，大家互相鼓勵，往日裏都是笑盈盈的，你張口就帶刺，不會有人喜歡的。”

    互相鼓勵？那叫吹捧好吧？

    “監師。”江柏寧依舊眉眼含笑：“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本事，學生學不會，學生只知道，這蘭澤書院的人將來都是要入朝為官的，這些人要是不會說真話，只會一味的吹捧，對國家而言並非幸事，人人都喜歡聽好聽的，可是為官做宰只有一張甜言蜜語的嘴，那與在茶樓供人取樂的戲子有什麼區別？”

    她這番話說的太難入耳了，監視聽得眉頭緊皺卻又無力反駁。

    “而且。”江柏寧繼續說道：“我向來秉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這些人犯我在先，讓我以德報怨我可做不到，我非聖人，無此菩薩心腸，他們若是知趣，將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若是一味的來惹我，那我可不會顧及什麼同窗之情。”

    監師被堵的嗓子都啞了：“你...你...那些聖賢書，你都忘了？”

    “監師，學生從未念過聖賢書，學生看兵書認得字，看策論明的理。”江柏寧起身：“多謝監師教誨，學生去上課了。”

    她見禮告退，留下被說的啞口無言的監師坐在屋裏。

    回到學堂，先生正要開始講，看了她一眼，眼裏都是尷尬，昨日他們這些做先生的可是信誓旦旦的說文章不是江柏寧寫的，誰想太傅會真的收了她？

    “聖人言...”

    先生的語調和以往一模一樣，拖拖拉拉的讓人睏意四起，江柏寧都無心去聽，更別說其他人了，發呆的，亂畫的，傳紙條的都有，先生也不管，人家權貴把孩子送來，就沒真的想讓孩子在學堂裡學什麼，只不過是蹭一蹭蘭澤書院的名聲罷了。

    先生自顧自的念着，不時的看一看江柏寧，她在看書，卻不是先生在講的這本，微微泛黃，不知是什麼，時不時還摸著下巴沉思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