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凌知鶴一時沒把目光移開，結果凌知鶴徑直看了過來。

    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面容俊秀，雖是襲了王爵的二世王爺，但是其統軍禦敵的能力出衆，江柏寧也曾有所耳聞。

    “喔唷~看懵了呢。”旁邊的大檸檬酸了：“養眼吧？”

    江柏寧急忙把眼睛撤回來：“侯爺，這個瑞王似乎也是好人。”

    “長得好看都是好人。”他端著酒杯要喝不喝的：“我就是最大的那個好人呢。”

    江柏寧被他塞了一句有點吃癟，乾脆吃自己的黃瓜絲算了。

    他們倆說話，凌知鶴便問身邊的太監：“這大殿上，怎麼還有女子？是什麼身份？”

    “那是江縣主，太傅的學生，方纔在常寧宮與東林伯府的許夫人鬥起來了，因著許夫人暈了被皇后娘娘罰了關屋子，驍騎侯剛去接過來。”

    凌知鶴眼中若有所思：“她和驍騎侯的關係很好？”

    “是。”

    凌知鶴沒什麼可問的了，不經意的瞧了他們兩眼，仍舊把注意力放在了端有容身上。

    方纔一番爭論，端有容一句國庫不足就把他駁回了，全然不顧他說的長河大壩坍塌後的後果，秦明帝更是假裝沒聽見，分明就是預設了端有容的話。

    一隊宮女上來，撤走桌上沒了熱氣的菜，依次為每桌放下一盤熱氣騰騰的肉湯，傅麟珏胳膊肘輕輕一拐江柏寧，江柏寧看著面前的肉湯就有些不好了，噁心一陣一陣的往上翻。

    這就是用許雲珂的肉做的吧？

    她低頭強忍著噁心，餘光卻瞟見武安侯的眉頭皺了起來，江柏寧好奇的看向他，見他死死盯著碗裡的肉湯，像是看出了什麼一樣。

    武安侯見過人肉？

    江柏寧狐疑，又往其他人看了看，秦明帝已經盛了一碗準備喝了，端有容也輕吹著要送進嘴裏，除了武安侯和傅麟珏，滿殿只有凌知鶴與武安侯一樣，看著碗裡的肉湯一動未動。

    “嘔~”

    看見東林伯咬了口肉丸子，江柏寧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她小小的乾嘔了一聲立馬彎下身子捂著嘴，扶著傅麟珏纔沒失了儀態，傅麟珏抿嘴憋笑擋著她，卻還是被武安侯發現了端倪。

    武安侯皺眉看著傅麟珏，眼睛裏全部都是探究，傅麟珏對著他笑了一下，一手提起江柏寧，默不作聲的帶著她出去。

    “哇嘔~”

    江柏寧蹲在臺階邊，把肚子裡東西吐得乾乾淨淨，傅麟珏蹲在旁邊笑盈盈的給她拍背：“又沒讓你吃，怎麼就吐了？”

    她看了傅麟珏一眼，還是噁心難忍，只要想想東林伯慢條斯理咀嚼的樣子，她就忍不住。

    那可是自己兒子的肉啊！

    “那碗人肉湯，驍騎侯知道來源？”

    突然冒出的聲音，把江柏寧嚇了一跳，她抬眼看過去，傅麟珏已經起身了，身後，凌知鶴就負手站著，傅麟珏對他抱了抱拳：“那是人肉嗎？我只是看著不像是經常吃的肉類。”

    凌知鶴不信他的話，看了站在他身邊的江柏寧一眼走開兩步：“去年，皇上烹煮了權臣龐衝，本王正好在場，得見人肉烹煮之後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