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鬼，和我締結契約，生命共享。”顧之味靠近他，伸手捏上青年的下巴，“知道拒絕我的後果是什麼嗎？”

    “有，有什麼後果？”林季南乖乖地讓男人捏著下巴，緊張道。

    “魂飛魄散。”好看的唇微微張開，近乎殘酷地吐出四個字來。顧之味與青年對視著，眼裏似有一團化不開的黑霧。

    “所以我會死嗎？”林季南害怕的抖了抖，他的眼淚就要掉下來，“我不想死，我還是名小處男呢，我不要死……”

    起碼在這個世界是的，林季南不要臉的想。

    “……”這話沒法接的顧之味，將眉頭皺得死死的，上一個在他面前哭的鬼，墳頭已經被挖了，可眼前這個，他有些動不去手。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結還是不結？”顧之味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煩躁，他的耐心快要用盡了。

    “結結結，現在就結！”林季南預感到小命不保，趕在男人生氣前，開口道。

    青年的聲音很大，幾乎是靠吼出來的，顧之味的耳朵被震得很疼，他用手將青年的嘴巴捂住。

    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青年，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叫人生出心疼的情緒來。

    林季南小心地觀察著男人的表情，發現對方並沒有生氣，於是大著膽子故技重施。

    “舌頭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割掉。”顧之味語氣不善，他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最好安分一點兒，否則我讓你魂飛魄散。”

    “……”這個世界的愛人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林季南老實了，沒了舌頭接吻就會少了很多花樣，他虧得慌。

    締結契約，聽上去很正式的樣子，可締結的方式確實極其不正經的。林季南被壓在地上，被男人捧住了臉。

    “做，做什麼？”林季南紅著臉，不好意思跟男人說自己有了反應，他頗為忐忑，男人的舉動讓人捉摸不定。

    “閉嘴，舌頭還想不想要？”顧之味的語氣很奇怪，他冷著一張撲克臉，無端紅了耳根。

    他不是神仙，有人的七情六慾，藏在黑髮間的耳朵，悄悄的紅了。

    唇齒相融，對於顧之味來講，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他並不反感和青年接吻的感覺，甚至還會有一點兒舒服。

    林季南放鬆自己，他儘量讓自己不那麼緊繃，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身體被騰空抱了一起。

    兩人擁抱，糾纏在一起。周圍散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林季南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他的血液裡面遊走，好像蘊含了天地間的靈氣。

    締結契約的儀式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林季南的嘴巴都麻了，“好了嗎？”

    他與男人分開了些，閉著眼睛喘氣，睫毛間溢位了眼淚。

    顧之陽不言語，他將躺在地上的青年給翻了一個麵，動手撩開他的衣服。瘦白的脊背上，綻放出妖冶的彼岸花，花莖延伸到尾椎骨，沒入進……

    這個紋身，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顧之味的手指按在那處紋身上，指尖發燙。

    “這個就別扒了吧……”林季南緊緊抓著褲子，他很難為情的祈求道。

    顧之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好。”

    令林季南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眼睛發熱，很想大哭一場。但男人冷冷地看著他，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似的，生生地將林季南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這個契約，是顧之味單方面強迫青年簽訂的，在小樹林時，顧之味便注意到了林季南，他從沒見過那樣笨的鬼，竟然無法熟練地操縱自己的身體，他親眼看著他撞倒樹上。

    周彤的陶人，都被下了低階詛咒，那些詛咒會讓人整夜的做噩夢，食慾不振，每天不停的倒黴。

    顧之味警告過他幾次，可對方還是執迷不悟。這就讓他很生氣了，於是他將人抓了，準備好好將人收拾一頓的時候，青年出現了，那陶人上的黑氣，在經過他的手後，竟然自行消散了。

    顧之味在家裏的古書上看過，這樣的鬼，體質純淨，可用作鼎爐，延年益壽。也可煉化使之生怨，化為厲鬼，可用作一件武器。

    這樣的人，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就拿他的父親來說，尋了一輩子，也沒能遇到一個。

    林季南被男人的視線盯得後脊發涼，他就要往後躲，一不注意，力道用大了，頭都掉了。

    “……”顧之味看著滾到腳邊的頭，眉心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