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南茫然地搖了搖頭，“是管家帶著我跑的。”

    他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少爺，您，您為什麼要抱著我呀？”

    厲休止這才驚覺，他冷著一張俊臉，鬆開摟抱著青年的手臂。

    空氣裡瀰漫着看不見的尷尬氣氛，林季南清了清嗓子，“少爺，這麼晚了，您叫我過來做什麼？”

    厲休止掐著自己的眉心，十五歡快的語氣縈繞在耳邊，“別吵，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丟出去。”

    “……”林季南覺得不說話是很尷尬的，他縮在角落中，胡亂地抱著自己，弱聲喊道，“少爺，我沒有衣服穿。”

    厲休止剛看了他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他有些不敢看。

    俗話說，燈光下看美人。林季南長著那樣的一張臉，光著身子待在他的房間裡，這就是個禍害啊！

    “穿上。”男人將身上的外袍扔了過去，搭在青年的頭頂上，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住了。

    林季南仔細辯聞，外袍上沾染了厲休止的氣味兒，很是好聞，與他那日聞見的幽香是一樣的，“少爺好香。”

    厲休止聽著青年的誇獎聲，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的狀況很不好。

    耳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林季南穿上男人的外袍，鬆鬆垮垮地卡在肩膀上，稍微動一下便會露出大半個肩頭。

    這是男友襯衫的意思？林季南摸不著頭腦，他抬頭，看了眼距離自己兩米開外的男人，“少爺，我不是瘟神，您沒有必要離我這樣遠。”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瘟神！”厲休止的口氣很差，他與青年對視，視線不自覺的就要往敞開的領口裏鑽。

    林季南有點兒不好意思，他知道男人在看他，而且目光灼灼，幾乎要將他給烤化了。

    厲休止大步走到床前坐下，十五眼巴巴地看著他，並對他眨了眨眼睛，“怎麼？”

    “少爺，夜深了，我們該睡覺了。”林季南困了，男人床上鋪了厚厚地棉被，背面是高階絲綢縫製的，看上去很舒服的樣子。

    厲休止的眼皮重重一跳，他氣息微亂，“你要跟誰睡覺？”

    “跟少爺呀。”林季南走了過去，他全然不顧男人黑如鍋底的臉色，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滾下去。”厲休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他的反應很大，這是不正常的。

    林季南用被子裹住自己，他搖搖頭，“不滾不滾，夜裏涼，我幫少爺暖暖床，這樣您就不會冷了。”

    厲休止本應該感動的，但他現在不敢動。

    他僵直著身體躺在床上，欲言又止，某個人已經睡著，並且雙腿纏上了他的腿，不僅如此，他還要用手抱住自己的腰，非要往自己懷裏鑽。

    一個糟糕的姿勢，並且極其考驗當事人的耐力。厲休止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將人從床上踢下去。

    睡著之後的青年，乖巧恬淡，讓人想要親吻他。厲休止就像著了魔似的，慢慢湊近他的臉。

    心跳很快，帶著某明隱秘的，不可言說的心思，厲休止被嚇了一跳。

    林季南睜開眼睛，與男人對視，他在對方臉上捕捉到心虛的神色，“少爺，您剛剛是想親我嗎？”

    厲休止生平第一次生出無地自容的情緒來，他敗下陣來，“我不是斷袖。”

    “哦。”林季南應道，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還有呢？”

    “在此之前，我也沒有喜歡過人，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厲休止慢慢將身體壓了下去，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茫然和不解。

    “少爺，您是喜歡我嗎？”林季南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他盯著男人的眼睛，十指握緊。

    “喜歡？什麼是喜歡？”厲休止的唇貼了上去，他嚐到了一絲甜味兒，“吃糖了嗎？”

    “沒有的。”林季南搖搖頭，“是少爺。”

    厲休止不知道該如何親吻一個人，他不得章法，純情得不成樣子。

    林季南認定了男人就是沈之陽，這是一種直覺，身體的直覺。

    他用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咬了咬他的喉結，“這樣對你，會噁心嗎？”

    林季南已經是開過車的老司機了，面對什麼都不懂的厲休止，他很樂意去教教他，應道他，讓他快樂。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竟然……”厲休止大驚，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不可言喻的地方也有了反應。

    血氣方剛的年紀，是很難控制住衝動的。

    “我幫你。”林季南見不得男人難受，他貼在厲休止的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