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惱火了，瞿虞安見狀不再逗她，關上門出去了。

    蘇小荷在旁邊添水，蘇安寧想了想，對她說：“你也出去吧。”

    有些事情，連她自己都還沒弄清楚，暫時還不能讓小姑娘知道。

    儘管小姑娘生性單純，但越是單純的人，越是容易被人下套。

    一無所知，纔是最好的保護。

    蘇小荷不肯：“你手腳沒力氣，我在這裏幫你吧。”

    蘇安寧搖頭：“我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恢復了些體力，泡澡而已，不會有事情。”

    她太過執著，蘇小荷說不過她，只能憂心出門。

    “那姐你有需要喊我一聲，我就在門外。”

    蘇安寧頷首，等蘇小荷走後，她抖著手解開外衣，拿起一側桌面上的銀針，對準身體一百零八個要穴開始刺去。

    浴桶裏的藥材，本是用來解毒的，蘇安寧泡在裡頭一會兒，已經勉強能用針下穴。

    只是三步斷腸的毒太過於劇烈，縱使她先前在潭水裏泡了一陣，這會兒依然胸悶氣短，下針的手不住顫抖著。

    所幸她已經是老醫生了。

    對周身的穴位熟悉，勉強算是以長補短，沒有耽擱多少事情。

    ……

    蘇小荷在外頭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或蹲或站，手腳都麻木了，依然沒看到蘇安寧從裡頭出來，不免慌張起來。

    “姐。”

    她敲著房門，“你泡好了嗎？水早就冷了吧？”

    房間裡頭沒有回答，蘇小荷一慌，便推門進去。

    房間裡，蘇安寧依舊泡在藥水中，胳膊搭在浴桶邊緣，脖子歪著，已然昏迷過去。

    “姐！”

    蘇小荷吃了一嚇，趕忙衝過去扶住蘇安寧。

    外頭的瞿虞安聽得聲音，也湊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蘇小荷這才注意到蘇安寧泡澡之後溼噠噠的衣服掛在身上，模樣著實不雅，趕忙用身子擋住門口的視線。

    “姐姐昏迷過去了。”

    她探過蘇安寧的氣息，人還活著。

    瞿虞安聲音頓了頓：“那要我幫忙嗎？”

    “不用。”蘇小荷說道，“我自己可以。”

    雖然她力氣小，但蘇安寧個頭也不大，她攙扶著姐姐回到床上這麼點距離，還是可行的。

    至少，不能麻煩瞿虞安。

    他可是個男的。

    絕對不能讓他佔了便宜。

    蘇小荷的語氣太過絕對，瞿虞安“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蘇小荷吃力攙扶著蘇安寧出浴桶，瘦瘦小小的女子，在身體膨脹之後，體重顯然也增加許多，根本不是她能槓的住的體重，何況從浴桶裏出來，極大不方便。

    一個不慎，帶著蘇安寧一起，嘭地一聲，摔在地上。

    整個浴桶裏灰色的洗澡水，一下子全潑了出來。

    外頭瞿虞安再問：“你們可還好？”

    蘇小荷被蘇安寧的體重壓得沒了脾氣，哼哼唧唧說道：“還行……”

    蘇安寧卻是被摔得痛醒了。

    她睜開眼睛，便瞧見自己和蘇小荷滾到一起，在冰涼地面上相依相偎。

    而地面，一片溼透的水漬。

    纔要說話，外頭等候的瞿虞安聽得蘇小荷底氣不足的聲音，還是推開門。

    “不必那麼害臊，真不方便的話，我閉著眼睛也可以提供幫助……”

    後面的話，在摔在地上的兩少女瞪視下，逐漸失去了聲音。

    他飛快轉身，耳根悄然爬上一絲紅色。

    “我什麼都沒看見。”

    蘇小荷氣得臉都紅了。

    “你還敢說！”

    肯定都看見了！

    “不是不讓你進來嗎？”

    相比蘇小荷的惱怒，蘇安寧卻鎮定多了。

    她嘗試了一下從地上起身，手腳比先前多有了些力氣，但還是站不起來。

    “瞿虞安。”

    她踟躕了一下，對瞿虞安道，“你還是進來幫個忙吧。”

    她把蘇小荷壓得結結實實，她起不來，蘇小荷也是起不來的。

    瞿虞安愣了一下：“我？”

    話裡的不確定，讓蘇安寧有些好笑。

    “進來吧。”

    早先她就防了這一手，怕後頭尷尬，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褪完，裏衣裡褲還在。

    現代時候的泳衣泳褲比基尼，可比現在的暴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