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替他點根蠟
什麼叫她這麼想也對?
她在問他問題,結果一轉頭,他卻將問題拋給她,讓她自己去琢磨?
蘇安寧不想琢磨,索性道:“不說就算了。”
不跟她有關係,她也懶得想那麼多。
“來調查一些事情,順便救人。”瞿虞安感受到她的不快,沉吟少許說道。
顯然要調查的事情極其隱秘,是不會告訴她的。
不過能知道這麼多,已經夠了,太聰明的人,是活不長久的。
蘇安寧沒打算繼續問下去,只道:“如此看來,你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人救了,官兵又上山,應該沒什麼遺憾……”
蘇安寧聲音一頓,像是有所發現,“官兵圍剿,施將軍親自帶兵,這事兒真的假的?”
不會是誑紅白山山主出去,從而使用的調虎離山之計?
“真的。”瞿虞安說道,聲音溫和,帶著幾許愉悅,“那人應該忙不過來,顧不上我們了。”
“這紅白山。”
他眼底飛快掠過一些什麼,“存在太久,有了威脅,是時候連根拔起了。”
蘇安寧猶想起紈絝公子離開之前的那句話:“殺雞焉用牛刀,施將軍帶兵剿匪,五千精兵碾壓,簡直大材小用。”
她總覺得瞿虞安應該知道點什麼。
“是大材小用了。”瞿虞安順著她的話,痛快給她解惑,“可誰讓那個人不長眼,到處惹是生非,當土匪就當土匪了,還動不該動的人。”
他嘴角勾起,“施將軍是個極其護短的。”
護短?
這個詞理應用在親近的人身上。
所以瞿虞安指的是……
蘇安寧眼眸閃動,試探問了一句:“該不會紅白山山主將施將軍的夫人抓起來了吧?”
她記得昨天遇到的那馬車上的貴婦人,自稱姓施。
施夫人。
而她凌晨剛被抓到紅白山上,大白天施將軍就殺氣騰騰殺來了。
……總感覺她好像猜到一些不可言說的秘密。
瞿虞安見她明瞭,伸手摸了一把她腦袋。
“聰明。”
蘇安寧忍不住替那紈絝公子點根蠟。
夜路走多了,撞到鬼了吧?
左一個平南王世子,又一個施夫人,夠他喝一壺的。
當然,她不會同情就是。
土匪就是土匪,土匪山賊蛇鼠一窩,禍害了方圓百里十幾個村莊那麼多年,早該付出代價了。
何況她在蘇家村前往平安鎮的三岔口,親眼目睹了被山賊殺害的阮秋月攜帶的家丁和侍女屍體,若是她去的再晚一些,說不定阮秋月一屍兩命,連帶的她長子和叔弟都倒黴。
紅白山這些人,無惡不作,心狠手辣,天理不容。
即使紈絝公子還沒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假瞿虞安的慘狀,她可是親眼目睹了的。
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確定如果瞿虞安不來,她自己能不能從紅白山逃了出去。
她唏噓著搖了搖頭,恍然才發現,瞿虞安的手還擱在她頭頂上,臉色忽地一黑,拍開他那隻手。
“別摸我腦袋,我又不是小狗。”
瞿虞安不服:“我經常見你摸蘇小荷的頭,難道她在你心裏,也是一條狗?”
“你能跟我妹妹比?”蘇安寧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是我親妹妹,你是誰呢?”
“我是你相公。”在她視線之下,他委婉改了個口,“你未來的相公,你親口承諾的相公。”
“滾!”蘇安寧沒好氣。
如果當初知道黃山就是他,她纔不會跟他虛與委蛇。
想到黃山,她心頭越惱。
“既然早就認出我來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居然還趁機戲弄。”
世上怎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
“你年紀太小。”瞿虞安說,“如果早讓你知道,你會藏不住。”
蘇安寧嗤一聲:“子非魚,安知魚想法?你怎麼就知道我藏不住?”
“你見著陳清時候,就藏不住了。”瞿虞安意味不明低笑,“我可不信你看不出來,那傢伙在試探你。”
確實在試探。
而且差不多成功了。
蘇安寧抿了抿唇:“可我還是覺得,你在故意逗我。”
“有道理,我也這麼認為。”
“瞿虞安!”
“別惱啊,好歹我是真真切切將你撈出來的,要不是我,你可是還跟施夫人她們同在一個牢房裏。”
提到施夫人,蘇安寧腳步頓了頓。
“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
瞿虞安挑眉:“窮則獨善其身,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鬧什麼么蛾子?”
他強調,“我能耐有限,帶著你都未必出的去,再多事,咱兩都得留下來。”
蘇安寧點頭:“我自不是那種捨己爲人的菩薩。”
但是,“施將軍帶人圍剿紅白山,所謂關心則亂,他夫人落在山賊手中,怕是會投鼠忌器,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