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以後再說吧。”

    “好。”江惜玉輕聲回道，腳步輕輕的退了出去。

    這一夜，江時沒有回來，而京都早就已經流言四起。

    江時回到江家，跨進大廳的時候，就看見了大廳上座的江老太。

    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江老太手裏握住那根陪伴了她幾十年的柺杖，手邊還放著一疊紙，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楷。

    還有一根小指粗的鞭子，泛着冷冽的光澤。

    江老太的眼眸裡迸射出一抹光亮，握住柺杖的手卻帶著一絲顫抖。

    “奶奶。”江時低聲喚道。

    “跪下！”

    江老太抬頭看著他，嘴裏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他的耳邊響起。

    江時跪下，抬頭看著江老太。

    “我問你，昨天你去了哪裏？”江老太面上帶著一絲悲憤，聲音帶著顫抖。

    江時察覺出了江老太的不對勁，他抬頭對上了江老太的眼神，那眼神隱忍著一股失望。

    “我去了六王爺府。”在這種眼神下，江時的心裏帶著一絲傷痛，謊言說不出來。

    他只能如實相告。

    “好！”江老太手裏的柺杖重重點地，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音。

    “我再問你，這上面說的可是真的？！”語氣裏帶著質問以及一絲痛心疾首。

    江老太將自己手邊的紙扔了過去，紛紛落落揚在了江時的身邊。

    江時撿起地上的紙，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字，上面寫著他是斷袖，他和六王爺暗中曲款，有悖人倫。

    江時抬眼望去，抿了抿嘴角，“是真的。”

    “你！”江老太這一刻心裏充滿了怒火，還有一絲巨大的悲痛。

    她抓起手中的鞭子，朝著江時的身上抽去，陣陣沉悶的抽打聲響起。

    江時閉上了眼睛，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泛起一絲白色。

    他挺直了自己的背脊，仍由江老太揮舞著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

    鞭子落在身上，哪怕是隔著衣服，也打出一道道血痕。江時的額頭浮現一片冷汗，身上的衣服很快被血液侵溼了。

    “你知錯了嗎？”江老太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她對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

    “我不知道錯在了哪裏。”江時睜開自己的眼睛，眼眸黝黑如同深潭，裡面帶著一絲執拗。

    “你不該喜歡一個男人！”江老太厲聲說道，手中的鞭子不停地落下。

    “你錯了嗎？”

    “我沒錯！”

    “啪！啪！啪！”

    “我再問你，你錯了嗎？”

    “我沒有錯，我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江時的死不悔改，讓江老太的手更加凌厲，不一會，他渾身都是傷痕。

    “我沒有錯……”

    江時臉色一片蒼白，額頭的冷汗滴下鑽進了他的眼睛裏，帶著一股火辣辣的疼。

    身上渾身火辣辣的疼，血液不斷地滲出，讓江時有一些頭髮暈。

    “奶奶，我真的沒有錯……”

    江時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讓自己有一絲清醒，喃喃吐出這句話。

    雖然很輕，但還是傳到了江老太的耳中，她的手一頓，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嘭。”江時倒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