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嘆氣，“你會的，就算，我們真的被困在夢境之中，甚至慢慢會失去自我，你也會把這個夢境打破，帶我們出來的。

    因為，從始至終，你都並沒有想把我們，永遠困在夢境之中，縱使你有多麼不想承認，你也不得不承認。”

    蘇言不等心魔反駁，又繼續說到，“因為你將我們拉入夢境，只不過就是想讓我們體驗一下心痛，因為在夢境裡，你就是上帝。

    這個地方，是什麼風景，這個人是什麼性格？什麼經歷，什麼成長環境，都是由你決定的。

    你提筆，你寫作，你就是上帝，你創造一切罪，也赦免一切罪，你創造一切愛，也消滅一切愛。”

    心魔愣了一下，確實，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要害這群人的意思。“我……”

    是的，心魔必須承認，蘇言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去害過什麼人

    可能是因為主人格，他潛意識不想去害人，所以潛移默化地影響了次人格，次人格在他的思想裡，也沒有想過去害人。

    可能是因為，在小巷裏，自己在路上哭泣，沒有任何人來幫助他，然而蘇言卻向他伸出了手。

    可能是因為，在夢境之中，心魔就是想看看，即使蘇言不知道自己是誰，他也不知道，救了這個孩子，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他明明知道是夢境，就算他救了這個孩子，也不會怎麼樣，心魔就是想看看，他還會不會去救這個孩子，就算他明明知道結果，就算他救了也是徒勞無功。

    然而，蘇言卻再次，向那個孩子伸出了手，蘇言沒有任何猶豫，在此向處於深淵之中的心魔，伸出他的手。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就是因為這樣善良的蘇言，心魔纔會願意放過過去，願意放過曾經的自己，甘願去放了他們。

    蘇言突然揉了揉心魔的頭，“我在夢境中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你真的，本性不壞。

    倘若……倘若當年我去了你的身邊，在發生了件事情之時，就制止，是不是就能拯救你呢？是不是就能保護你的心呢？”

    確實，如果當年，那個時候，蘇言能夠出現在心魔的旁邊，能夠去保護它，在小時候的心魔，被欺負的時候能夠站出來，那麼，今天也就不會有心魔了。

    然而，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想辦法去彌補它，然而心魔卻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如果當年能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助他，或者哪怕是在人群中，喊一聲，去制止一下那個富人，那麼心魔也就不會墜入黑暗。

    如果當年那個修仙的人，沒有將自己的毒素度給心魔，那麼，心魔也就不會做出後來的事。

    如果，當年那些乞丐，沒有嘲笑他去幫助他，那麼心魔，就不會徹底絕望，對這個世間絕望，對所有的人絕望。

    如果，當年的那些人，都能夠對心魔拉一把，那麼，心魔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