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如就將你現在的位置，設為原點，緊接著，無論你向任何地方駛去，你這些路過的風景，都叫做你的路程，而終點卻永遠都不會改變，只要你知道自己向哪裏走，只要你明白自己的終點在哪裏，早晚有一天你會回到你的終點。

    蘇言停住了向後退去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人，他也終於明白他們兩個人是互相成就的，有一個人失去方向迷失的時候，另一個人就一定會拉起他，這或許就是人類最原本最初的情感，這份情感就是最純粹的愛。

    人群中卻突然站出一個人，他對法度生大喊道，“法道長！你怎麼可以現在仍然和那個妖怪為伍？你還記得你本名叫什麼嗎？你是法度生！你的父母大概是想讓你以法度眾生，然而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是在普渡眾生嗎？

    你和一個妖怪為伍，是想害了我們！一個妖怪而已，根本就不重要，他只有一條命，而我們這是千千萬萬條命，孰輕孰重，你還不明白嗎？這種時刻你難免要有些割捨纔對，應該度我們，我們這麼多人，不就是眾生嗎？”

    法度生聽到這句話，差一點被氣笑了，他轉過身去，卻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剛剛第1個質疑自己的人，如今你是第1個否定自己的人，還真的是有始有終，法度生將蘇言拉到自己身後，直接擋住了他，冷冷一笑，“荒唐。

    我的名字，根本就不是我父母給我起的，這是我自己給我自己起的，確實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原本的意思，就是想以法度眾生，然而你卻誤會了一件事，情眾生究竟是什麼，這個由我自己來定義，而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

    我的眾生和別人不一樣，或許在此之前，我的眾生就是你們，可是現在不是你們了，就算我遇到蘇言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我的眾生就是一個人，所以我不會再度你們了，以後我只會度這一個人，我見你們皆草木，唯蘇言是青山。”

    蘇言愣了一下，他抬眸看著法度生的背影，以蘇言的角度，只能看到法度生的一個側臉，然而蘇言就透過這一個側臉，看清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的後悔，沒有任何的猶豫，那裏滿是堅定，而這一份堅定卻深深的抨擊蘇言。

    蘇言輕笑，看來法度生以後不再以法度眾生了，以後這個人只度自己，他能度得了眾生，也能度得了自己。

    那個男人不死心，他沒有想到法度生竟然會這麼說，這個人很是憤怒的說道，“你現在和一個妖怪為伍，難道你就不害怕史書會怎麼寫嗎？我和你講，我就是負責記載史書的，你就一點也不害怕，我會在史書上抹黑你嗎？

    再者就算你不害怕，我在史書上抹黑你，難道你想在你百年之後，給這世上的人，留下一個勾結妖怪，謀害眾生的罪名？道長，你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毀在自己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