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折杳看著法度生的樣子，微微蹙眉，這個人怎麼就能如此的忍耐呢？這種反噬所造成的巨大痛苦，並非常人所能接受的，如果換成其他的人，可能早就已經痛暈過去了，這個人竟然還可以清醒，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他堅強好還是什麼。

    雲折杳垂眸，看著手裏的水晶脊骨，聲音淡淡的，倒是和法度生有幾分相像，“我想你現在應該覺得，你全身的骨骼都快要崩斷了吧？你為什麼還是要如此忍耐呢？明明你只要向我臣服一下，我就會幫助你的，你卻如此強硬。

    我也不希望看著你如此受罪，畢竟你也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意識靈魂，你在受罪，不就等於我在受罪嗎？我又沒有讓你立刻迴歸到我的身體裡，只要你向我屈服，我就會幫助你的，至於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會再給你一點時間。

    畢竟你也明白，我根本無法強迫你，因為朱雀對你下的禁制，即使我現在非常想讓你立馬回來，這樣靈魂完整的我，就可以早一點回去，但是你不願意回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讓你減輕痛苦。

    如果你選擇向我屈服，我就解除這個約定，將水晶脊骨借給你，這樣你就不會感覺到那份疼痛了，但是代價是一年之後你要回來，我的意思是，你的靈魂要回到我的身上，我還是很仁慈的吧？所以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法度生抬眼，他冷汗順著額角滾到了眼角，他的眼裏滿是諷刺和冷漠，這是他本就溫柔慈悲在臉上，多了幾分冰冷，打破了之前的溫柔，卻讓他的整體看起來更加平衡，溫柔中的冰冷，慈悲中的冷漠，這是一種近乎完美的平衡。

    法度生冷笑，“所以，我說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得，人類的情感，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所以你無法明白蘇言所說的感情，你無法明白，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並不是對他皮囊的愛慕，是對他的靈魂的尊重。

    而愛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信仰，人類愛著人類，同時他們也愛著世間萬物，你不明白這種情感，你也不明白我想要對你說的情感，屈服？我想你來人世間還是太短了吧？難道你就沒聽說過，我們有一句話嗎？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你看看這天地間，無數的時代變更，無數的革命更改，到處都是不願做奴隸的人們，他們皆是九天翱翔的龍，他們有錚錚傲骨，不屈服於任何一個人，這是他們寫在骨血裡面的。”

    雲折杳愣了一下，眼神都有一些迷茫，良久，他囁嚅到，“所以，一直以來是我錯了，是嗎？是我錯了……我無法理解你們的感情，我一直都在用我的想法，去想你們，而我卻忘記了，我們原本就是不一樣的。

    從出生到成長的每一件事情，導致了我們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樣的，你是我，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