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覺得老人是一個臭乞丐的。

    白明月受了委屈，一雙大大的眼睛裏，聚集了淚光。

    那淚光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閃亮亮的。的確是看了，容易讓人生出一些惻隱之心。

    會有人覺得心疼，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翩若眸波微閃，正要說些什麼的時，那掌櫃的站了出來。

    “你們知道什麼？木老，可是雕刻玲瓏球的大師，他身上的臭氣，是因為手受了傷。”

    掌櫃的嘆了口氣，他對老人的遭遇也深表同情。

    正是因為可以出售木老的玲瓏球，他這家店鋪纔可以在這裏立足的。

    不識貨的人有，可是識貨的人同樣有。

    “而且你們知道什麼？木老之所以這麼貧困，是因為他把多餘的錢財全部捐了出去！”

    掌櫃的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們嫌棄木老，大可不必來我這家店鋪！”

    白翩若看了那掌櫃一眼，怪不得木老願意在這裏賣東西。

    這個掌櫃，倒是一個性情中人。

    “掌櫃的，你們這後院有地方嗎？我想要和木老好好地聊一聊。”

    白翩若輕聲道。

    她的眼神溫柔，眼裏似乎盪漾著柔波。

    她整個人看著十分的透亮，好似一顆放在陽光下璀璨生輝的琉璃珠子。

    特別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對木老恭敬，沒有因為他身上的惡臭味嫌棄他。

    掌櫃對白翩若也生出了些許的好感。

    “有的，這位小姐，請你跟我來。”

    他要帶著白翩若到那後院當中去，白明月也要跟上去，忽而，掌櫃的停下了腳步。

    他冷冷地看著白明月，擰緊了眉頭。

    “這位小姐，你不是嫌棄木老嗎？你跟來作甚？這裏，不歡迎你！”

    說完，掌櫃的只帶了白翩若和阿琉到了後院去。

    而白明月被留在了原地，面紅耳赤。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姐姐，我雖然是庶女，可是也不用這般欺辱我吧？”

    白明月抬高了聲調，她必須要進去，不然這臉被打得太響了啊！

    “欺辱你？”

    白翩若回身，冷冷看了她一眼。

    她沒有多說，直接離開。

    身後，一名公子哥忍不住開口了，那言辭中，滿是對白明月的嘲諷之意。

    “一個庶女，一個嫡女，的確是天壤之別。庶女而已，也要嫌棄一個老人家，哪裏來的底氣？”

    反觀白翩若，她的表現纔是當之無愧的嫡女。

    白明月的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反駁不了，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白翩若走入了後院。

    老人身上有著一股子腐臭味道，那味道糜爛，聞著就像是放了幾天的壞肉味道。

    這樣的味道，是怎麼清洗也洗不掉的，老人也很為難。

    他一般情況下都不出門，避免給別人帶來困擾。

    阿琉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她的嗅覺實在是太靈敏了，嗅著那味道，她快要忍受不了了。

    可是自家小姐還在忍著，她哪裏有資格叫啊？

    “阿琉，你去洗把臉吧，去端盆水來。”

    白翩若輕聲道。

    她和掌櫃的解釋了一句：“我這婢女從小問不得腐臭味道，不是故意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