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村民
赫宸邕三兩步走過來,不過他看的不是山雞,而是山雞身後的一片空地。
沈映容低頭看了半晌,越發的肯定這兩隻雞應當是山下的村民圈養的,它們的脖子上都纏著一圈紅線,像是做了標記似的,肯定是有主的。
“你看什麼呢?”
沈映容一抬頭髮現對方竟然越過自己朝一個小土丘的方向走過去,赫宸邕聽到沈映容的聲音卻沒有及時回答,他走近一瞧,灑滿竹葉的地面被那兩隻山雞一頓撲騰。
陳舊的散土都被削薄了一層,也因此,露出來了深埋在土裏麵的森森白骨。
“啊,這不是……”
沈映容低頭一瞧,就知道這是人都骨骸,雖然殘缺不全,可是沈映容以前在法醫院見過不少人體骨骸標本,因此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裏怎麼會有人的骨骸?”
沈映容緩緩蹲下身子,還隨手揀了個樹枝將半埋藏在土裏麵的骨骸給扒拉出來了。
赫宸邕:“……”
赫宸邕本來還擔心會嚇到沈映容,現在看到對方興致勃勃的拿著一根枯樹枝來回的撥動圖裏麵的骨骸,心情甚是複雜。
“這個山村很就在山腳下面,一般村民們不會隨意上山的,因為山上可能有猛獸毒蟲。”
沈映容點了點頭,這纔想起來這座曉山頭可是原生原態的,哪像自己前世去過的旅遊景點啊,一寸一消毒的。
“哦~我們先回去吧,別讓暗一他們等急了。”
赫宸邕點了點頭,沒想到他們回到村子的時候只見大部分的村民浩浩蕩蕩的從遠處歸來,赫宸邕眼神兒微沉,拉著沈映容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沈映容雖然沒有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可是耳朵卻聽見了一陣嘈雜的動靜。
難道是那些村民們回來了?
沈映容朝著赫宸邕眨了眨眼睛,一臉疑問,赫宸邕悄悄的握了握她的手心,沈映容立刻就明白了。
等到山下的動靜漸漸平息,赫宸邕才拉著沈映容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暗一等人。
這個時候天色雖然不早了,但是因為是夏天,天黑的晚,外面的天氣又溫暖舒適,歸家的村民紛紛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麵,不一會兒,村子裏麵就傳來了孩童的嬉笑聲。
沈映容眉頭緊皺,她可以很肯定的說,剛剛那一陣嘈雜的聲音中絕對沒有孩童的嬉笑聲。
可是孩童是向很難管住自己的喜怒哀樂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這些孩童就被藏在村子裏麵。
沈映容悄悄的探出腦袋,只見山腳下的村子炊煙裊裊,黃髮垂釣,一派怡然自得的田園風光,可是明明不久前,這個村子就像是一個荒村似的死氣沉沉。
這會兒卻像是陡然間被注入了生機,頃刻間鮮活起來。
這這這……這也太詭異了吧。
“赫宸邕,我們還要不要去村子裏麵探探情況啊?”
沈映容聲音壓的極低,也就離她極近的赫宸邕可以聽的清楚,她臉上糾結的神情一閃而過,恍然大悟的站直了身體,語氣雖然依舊壓的很低,依稀可以聽的出裡面的慌張之意。
“赫……赫宸邕,我們的行李馬匹還留在村子裏麵呢!”
身後的暗一突然出聲道:“沈小姐,馬匹和行李有青陽看著,你不用擔心。”
沈映容回頭一看,果然吶不見青陽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今晚還在這個村子裏麵借宿嗎?”
沈映容雖然不是很瞭解夜國的地形,卻也知道過了這個小村子後面就是江南最偏遠的市鎮清波門。
到了清波門也只是到了江南的地界罷了,奏摺上說的洪水已經歷時一個多月,波及江南行政區十六個郡縣。
沈映容看著在陽光下仍有幾分詭異的村子,心裏琢磨不定。
赫宸邕看出來她的不安,輕輕的握住她的雙手,許是因為山上氣溫寒涼,沈映容的衣服上都染上了幾分涼氣。
“怎麼不多穿點兒衣服?”
沈映容淡笑著回道:“我一點兒都不冷,而且你看看頭頂的太陽,山風吹的罷了。”
赫宸邕不知道信了沒有,他目光淡淡的看著山下的村子,語氣沉沉的說道:“今天就去村子裏麵結借宿一晚。”
話音未落,他又低頭看著沈映容,不放心的囑咐道:“你到時候記得小心些,不要離我太遠。”
沈映容點了點頭,一臉乖巧溫順,心裏則是吐槽道:這是什麼哄小孩兒的語氣啊!
不過她也很受用就是了。
暗一走在前面,村頭邊上的人家看著來的人是生面孔,立刻就變了臉色。
“你們是誰,打哪兒來的,到我們村子裏麵是想要幹什麼的?”
沈映容聽著他那帶著口音的問話,心裏嘖嘖稱奇,不過好笑過後她也發現了對方的反應不像是地裏刨食的農家漢字,而且,也太過戒備了。
暗一走上前,態度很是禮貌,“我們少爺是要去江南做生意的,如今路過你們的小山村,想要借宿一晚,不知道是否方便。”
暗一說的時候還悄悄的塞給那個農家漢子一兩銀子,只見對方眼睛一亮,卻沒有多大的驚訝。
沈映容又看不明白了,她現在可不是不懂物價的小白了,這一兩銀子看似不多,對於普通話的農家百姓來說,這可是一年的花銷。
“哎,劉大哥,貴客上門,你攔著他們做什麼,各位貴客,都進來吧,我們村子可是很歡迎外來的客人的。”
來人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一身淡藍色錦色薄紗裙,她看起來很柔美,彷彿沒有骨頭似的,沈映容看著她那站立的姿勢只覺得怪異到不行。
她看起來身材不是很好,但是無論是行進間還是靜立片刻,她展現出來的身段足以讓普通的男子心猿意馬。
這……這是農家女子!
沈映容一臉的驚訝遮都遮不住,她覺得醉煙樓的姑娘都比她要清純。
果然,那名劉姓男子自她來了之後拘謹了不少,眼神兒一直不斷的往她身上瞄,從上到下,也不知道他究竟要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