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小廝
沈映容眼睛一瞥,道:“只是看起來嚴重,其實卻不疼不癢的。”
赫宸邕不太放心的執起手來,放到眼前細看,“不行,還是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沈映容的一雙手雖是腫的不太明顯,顏色也不太好看,微微泛着紫色,像是中毒了一樣,再說斷崖壁上的山洞,不知道里面會又有什麼髒東西。
“哎,我真的沒事,不信你明天早上來看看,肯定沒一點兒事情來,而且我自己就會醫術,對了,我之前讓你每天晚上泡藥浴,你這幾天記得泡夠時辰。”
赫宸邕笑了笑,道:“我的內傷你不用擔心,季……有御醫給配置了藥丸。”
“什麼藥丸?”
赫宸邕拿出一個淡青色的小藥瓶,遞給了沈映容。
沈映容開啟瓶蓋,一縷藥香淡淡的飄了出來,這藥丸絕非凡品,雖然比不過芽不枯,但是芽不枯畢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奇藥植。
不過這藥丸也不簡單,沈映容只聞了一下,便認出來這裏麵的藥材年份絕對不低,單是藥香便能讓人眼前一清。
“這的確是好藥,不過你也不能放鬆,記得泡藥浴,有助於你充分吸收藥力的。”
赫宸邕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翌日清晨。
沈映容抬手捂了捂眼睛,陽光刺眼,頓了半天,才抬腳朝外面走去。
她昨天也想明白了,既然赫宸邕現在不需要芽不枯了,那自己可以先把它種在空間裡面,經過上幾次的試探,沈映容早就發現了空間裡面的土壤更加有靈氣。
比如南湘苑裏麵的花肥就是她透過空間裡面的土壤研製出來的。
幸好她當初採摘芽不枯的時候極為的費心,還讓那些討人厭的毒蟲咬了好幾口,沈映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現在已經消了腫,只是顏色依舊不太正常。
芽不枯生存環境百樣多變,簡直就像是四處生根的蒲公英,不過芽不枯只有成熟之時纔會被人給認出來,幼年期的它幾乎比雜草還要雜草。
而且它的成熟期很短,只有短短一週時間,她看了看芽不枯的葉片,總共有七片,現在只剩下四片了,不過四天時間也足夠了。
沈映容走的時候赫宸邕親自遞給了她一把匕首,把人送到馬車上就轉身回府了,沈映容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內心一片酸澀,她還以為對方會跟著他一起回去呢。
沈映容搖了搖頭,馬車已經輕輕的轉動了起來,她的目光凝在手中的匕首上,越看越喜歡,這把匕首約有一尺長,小巧精緻,通身玄色,看著就古樸大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丞相府的人得知了沈映容要回來的訊息,竟是大白天的緊閉大門,門口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大小姐,門沒開啊。”
沈映容挑眉一笑,道:“去敲門。”
車伕跑到大門口使勁兒敲了一會兒,許久纔來了一個小廝,微微開啟一條門縫,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態度散漫。
他似是被人打擾睡意,十分不耐的嚷嚷道:“敲什麼敲,哪裏來的小人兒,這兒可是丞相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那小廝一手扒著門,一手揉著眼睛,頭微微抬著,看也不不看那車伕一樣,像是趕叫花子似的,語氣中充滿了嫌惡,“趁本大爺心情好,不和你計較。”
“哼,不然的話,小心讓你去蹲大牢,趕緊走吧。”
他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是晦氣,擾人清閒。”
然後眼睛一瞥,就把門給關上。
這車伕本就是赫宸邕府上的人,這樣的人估計也見多了,對方瞎得得半天,那車伕自是巋然不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發生變化。
沈映容雖然人沒有出來,卻隔著馬車上面的茶話會將外面的情況看了個清清楚楚,心裏越發的佩服赫宸邕御下有方。
看看丞相府的下人,個個鼻孔朝天,也不知道沈丘壑哪兒來的信心,覺得他的小心思無人可知。
車伕看著大門就要被關上,連忙擋在中間,壓著那小廝推門的手。
對方臉色一沉,使勁兒往外掙了掙,無果後便拉長著臉,吊着眼睛,破口大罵,“你是什麼東西,丞相府的大門是你這種賤民能碰的嗎?”
“你趕快鬆手,惹了丞相大人的不快,神仙都救不了你。”
車伕不動聲色的把他的手給掰了下來,力氣之大,那站在門口的小廝臉色都白了。
“麻煩通報一聲,丞相府的大小姐回來了。”
那小廝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反駁道:“什麼大小姐,你該不會是哪兒跑來的騙子吧,我們丞相府只有一位小姐,名叫沈依雲,現在去了皇宮,下次騙他的時候記得找個好點兒的理由。”
他冷哼一聲,正打算繼續諷刺這個力氣很大的車伕之時,卻被他身後的那人嚇得發抖。
“大大……大小姐!”
沈映容臉上輕柔一笑,看著溫和動人,眼神兒確實冰冷的,“別,我可不是什麼大小姐,你不是說了丞相府只有一個小姐,就是沈依雲嗎?”
“現在又喊我大小姐,沈丞相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
開門的小廝臉色一白,進退兩難,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大小姐死透了,肯定不會回來的,現在是怎麼回事?
對了,這不是第一次來,這小廝不知道想起來什麼東西了,兩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
沈映容:“……”
這個心態可真脆弱,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做呢?
車伕回頭看了一眼沈映容,眼含敬意,不愧是自家主子看上的人。
沈映容頭疼的看著那暈倒在地的小廝,心裏很不想管他,但是總不能從他身上跨過去吧,好在這個時候管家來了。
“大……大小姐?”
沈映容眼睛微眯,她剛纔要是沒看錯的話,管家眼裏似乎滿是不可置信,就像是看到將死之人一口氣兒喘勻又活了過來一樣。
她倒是很好奇了,丞相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一副自己已經死的透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