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醫館
“嘿呀,是你啊。”
沈映容一臉疑惑,但是身後畢竟還跟著衛紫妤,她也沒打算多問,“白老頭,黛兒和芸娘呢,她們在哪兒呢?”
白老頭只抬眼看了一下,就趴在桌子上平鋪著的醫書上了,聽到沈映容的問話,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她們啊,後院兒吧,你去找找,沒在的話,我也不知道了。”
衛紫妤跟著沈映容朝後院兒走去,路過白老頭的時候,她又好奇的瞥了一眼,這個人長的可真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但是白老頭顯然不認識衛紫妤,她也就裝不知道。
“對了,白老頭,往常的藥材,給我準備一份,走的時候再付你銀錢。”
沈映容走了兩步,想起來自己空間裡面的藥材似乎不夠用了,別處的藥材不是價格高的嚇人,就是質量不過關。
白老頭用鼻子哼了一聲,道:沒有了,這幾天好多人來買藥材,醫館兒自己都不夠用,哪兒還有餘的給你。”
“怎麼會,藥材也有這麼多人爭著搶買?”
衛紫妤左右看了看,突然想起來自己聽到的一則訊息。
“容兒,我記得前段時間,有一些官家小姐似乎都稱病在家,還派府上的下人大肆的收買藥材,我想白……大夫說的應該就是這件事。”
白老頭這才抬起來頭,老神在在的說道:“對啊,丫頭你還挺機靈的。”
衛紫妤臉色一紅,磕磕絆絆的回道:“不……我……不是。”
白老頭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行吧,你們倆去後麵看看吧,見到黛兒那丫頭,讓她多做幾盤點心,那丫頭廚藝不錯。”
沈映容點了點頭,直接去了後院。
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兩個人手腳熟練的在曬製藥材。
“黛兒……”
沈映容看了芸娘一眼,終究是沒有叫出聲,黛兒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藥材,朝沈映容跑了過來,芸娘手上動作一頓沒有停下,直到擺完手中的藥材這才站起身。
黛兒嘴角都帶上了濃厚的笑意,高興的撲倒沈映容跟前,出聲時竟帶了幾分鼻音,“小姐~”
沈映容哭笑不得的安慰她,“你的傷好了嗎?”
“小姐我沒事,至於身上的傷,白大夫的醫術很好,幾天前我就可以下地了。”
話音未落,她猶豫的瞥了一眼手足無措的芸娘,腦海中莫名的想到芸娘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明生死。
“小姐,芸孃的傷比我重的多了,她這幾天纔剛剛能下床。”
沈映容目光微移,看向芸娘,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侷促的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看不見,但是看上去瘦弱了很多,似乎風一吹就會被吹跑似的。
芸孃的事情,黛兒不厭其煩的說給了南意聽,沈映容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但是就是因為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心下才更復雜,再想到在酒樓裡面的所聞所見。
“芸娘,你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回到唯獨慢慢修養吧,待在這裏終究不方便。”
白老頭這醫館兒就沒見他收留過病人,除了黛兒的那一次,每次來了,天未黑就走了,這次怕也是看在交情上才收留了她們兩個人。
芸娘嘴唇顫抖,眼睫未動,她停頓了太長時間,久到沈映容以為她還有所顧慮。
良久,芸娘一字一頓的回道:“好,我回去。”
黛兒看這情景才送了一口氣,本來她們也打算這幾天就回去的,但是芸娘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今天要不是沈映容來了,她們二人說不定還要在這裏耗上幾天。
曬製藥材是一個耗費人力的工程,雖然白老頭沒有說什麼,但是這些天,芸娘和黛兒也沒有閒著,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醫館兒裡面打雜幹活。
藥材的習性不一樣,動手的時候稍不注意就會破壞藥性,兩個人第一次曬製藥材的時候險些把白老頭給逼急了。
“這個是什麼,看起來像花,可是怎麼聞起來一股苦味兒呢?”
這可真奇怪,只聽說吃到嘴裏麵的苦味兒,可是這個東西單單聞他的味道都苦的讓人受不了,更何況是吃到嘴裏呢。
黛兒先扭頭看了過去,認真看了幾眼才確認道:“這個是苦丁草,別看它現在長的像花,沒長成之前,它和那些雜草一模一樣,根本分辨不出來。”
衛紫妤點了點頭,又道:“看來這醫館兒沒有白待,學會了不少東西呢。”
黛兒一聽臉色發紅,眼神飄忽的看向其他藥材。
其實她能這麼準確的說出來苦丁草,完全是因為她和芸娘在除草的時候,把還是幼苗的苦丁草薅了個乾淨。
她現在還能想起來白老頭看到那一堆和雜草混在一起的苦丁草時震驚到不可置信的表情。
醫館兒畢竟不是久住之地,得了沈映容的吩咐,黛兒和芸娘稍加收拾就啟程離開了。
而沈映容卻在為藥材的事情發愁。
她和衛紫妤在街上逛了逛,小的藥材鋪子自己都供不應求,大的藥材鋪子倒是有……
“容兒,這京都的大家藥商,幾乎都和沈丞相有關。”
“就說這新安街的最大的藥材鋪子回春堂,裡面的大夫醫術平平,但是因為藥材豐富,很多人都去哪裏看病。”
沈映容一臉疑惑,“可是不是有藥材就能治好病的,所有人都這麼盲目嗎?”
衛紫妤皺眉想了片刻,低聲輕嘆道:“也不全是因為盲目,我聽說回春堂以前鬧出過人命的,不知道怎麼又被壓了下來。”
“而且如果有病不去回春堂而選擇去了別的醫館兒,和這個人沾親帶故的回春堂一概不接受治療他們。”
沈映容腦子裏麵莫名的想起來之前去回春堂的那一次,櫃檯裡面的掌櫃,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陰沉的氣息,而且,明明是一個藥材鋪子,裡面的藥香還沒有白老頭的醫館兒來的濃郁。
“那就沒人管管他們嗎?”
衛紫妤眼睛緊盯著地面,道:“容兒啊,那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