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簪子
一人一邊把杜蘭蝶給摻了出去。
雖然門重被關上,赫宸邕將攙著赫軒翼到臨時休息的地方,又給他倒了杯涼水。
“三哥,好些了嗎?”
赫軒翼還是覺得頭腦有些昏沉,但是比剛剛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遠離了杜蘭蝶之後,那股眩暈感似乎淡了很多。
“我沒事了,就是有些頭暈。”
赫宸邕也沒多問,走到前面拿起桌子上的卷宗就看了起來。
被留下的赫軒翼甚感淒涼,自己這……這不是那個被暗算了嗎,四弟還真是冷淡啊。
“咳,這些是我這幾天蒐羅來的證詞,不過能找到的故人還是太少,出來作證的更是沒有幾個,四弟,你可是給為兄招來了一個苦差事。”
赫宸邕快速的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回道:“所以我這傷剛剛好,就來大理寺的幫三哥了。”
赫軒翼:“……”
我信你個鬼哦!
“那四弟有何高見。”
赫宸邕將沈映容說的方法添添補補又給赫軒翼重複了一下。
最後兩個人一商量,免得夜長夢多,打算立即行事。
丞相府,青竹園。
沈依雲恨恨的拿出一排銀針,從自己的梳妝檯上巴拉出來一個小人偶,眼神兒赤紅的拿起一根又粗又長的銀針就朝小人身上扎。
一面扎一面狠狠地咒罵。
柳姨娘跟著大夫走到外面細細打聽沈依雲的情況,之前她在南湘苑裏麵的反應實在不正常。
“夫人請放心,沈小姐這是氣急攻心,之前大病一場,身子有些虧空,待老夫給她抓幾副藥喝上十天半個月就大好了。”
柳姨娘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吩咐丫鬟去煎藥,他自己則是打算回房間看看沈依雲,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一聲聲的咒罵,襯著外面陰暗的天色,格外的滲人。
柳姨娘愣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這才推門進去。
“雲兒啊,你這是……”
沈依雲聽到開門的聲音眼疾手快的把那個小人玩偶扔到了床上,小小的白色人偶翻了個個兒,不太清新的五官,圓滾滾的肚子上寫著三個大字——沈映容。
小人偶正好滾到了床鋪裡面,小小的一團,格外的不起眼。
“娘,怎麼是你?”
柳姨娘輕哼了一聲,道:“不是我,還指望著誰來看你。”話鋒一轉,她擔心的走到沈依雲跟前坐了下來,語重心長的問道:“雲兒,那沈映容又做了什麼事情,你今天怎麼突然就去找她了?”
沈依雲淡淡的扭過頭,冷冷的說道:“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嘴上說著不喜歡鈺哥哥了,私底下卻眼巴巴的勾搭著人家,明面上還和四皇子郎情妾意。”
“明明是個蕩婦還要給自己立貞潔,真是噁心死了人了。”
她的眼睛裏麵是毫不掩飾的憎惡。
柳姨娘認真的聽著,直到她說完,“她和三皇子發生了什麼嗎?”
沈映容一聽到這個,抑制不住的想要摔東西,發怒,柳姨娘立刻走到她身旁安撫她。
“雲兒,你冷靜下來,沈映容再怎麼蹦躂,可她終究是個被退婚的女人,更何況以前她還是整個京都的笑柄,別人嘴上怎麼說,可真要說她娶回去的,估計沒幾個。”
沈依雲稍稍冷靜了些許,柳姨娘鬆了一口氣,不過心裏卻在暗自奇怪,最近的沈依雲的確太容易發活了,一不小心竟然還會失控。
就今天在南湘苑,換做往常,沈依雲不會明知會吃虧,還一往無前的去找茬的。
“雲兒,你……”
柳姨娘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依雲給打斷了,“娘,我聽見鈺哥哥在他的朋友面前給沈映容說了好話。”
“什麼?在哪說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沈依雲沒有理會她的追問,自顧自的說道:“沈映容那個賤人,嘴上說著不要鈺哥哥了,還不是眼巴巴的帶著鈺哥哥送的定情信物在我眼前亂晃。”
“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可是我沒想她竟然如此的惡毒,一邊騙著我和鈺哥哥,一邊自己裝無辜。”
“還有她那個破鋪子,我說怎麼會開的那麼順暢呢,還不是背後有人。”
沈依雲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娘,我不甘心,沈映容她怎麼可以過的比我好,她不配!”
柳姨娘輕聲安慰著沈依雲,道:“你說的沒錯,沈映容不過是你的踮腳石,她現在的風光,不代表他可以一直這麼囂張下去的。”
“不過,雲兒你怎麼知道沈映容還有她和三皇子殿下的定情信物呢?”
沈依雲抽泣著回道:“我看到過,她以前就可寶貝了,一直藏著掖著,連我都要不過來。”
“但是我也只見過一次,本以為她給弄丟了,沒想到她竟然藏到了現在。”
這件事情的確是沈依雲想多了,以前的沈映容確實很在乎赫連鈺,在乎到沈依雲說什麼她就聽什麼的程度。
而所謂的定情信物不過是一隻極樸素的簪子罷了,以前都赫連鈺格外的看不起沈映容,甚至因為她京都笑柄的稱號一直深受嘲笑。
對於這個婚約一直心生不滿,交換的定情信物也是一隻極樸素的銀簪子,通身銀白,沒有任何裝飾,就是男子頭上帶的髮簪都比它來的精緻。
這還是赫連鈺特意找人定做的,準備侮辱一下沈映容的,結果對方非但沒看出來,還特別寶貴這個根兒簪子。
“沈映容”當時把自己的房間翻了一個遍,送出去一塊幾珍貴的血色暖玉。
那個時候原主孃親的嫁妝已經被柳姨娘掌握在手裏麵了,這塊兒血色暖玉,還是衛國公府送給她的及笄禮。
赫連鈺在宮裏面見慣了好東西,一眼就看出來這塊兒血色暖玉價值連城,到嘴邊的嘲諷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不過穿過來的沈映容並不記得這件事,她發現這根銀簪藏的很深,要不是“搬家”,估計她也發現不了,但是沈映容完全沒有多想,只是看著簪子符合她的審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