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陪伴
還沒等沈映容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赫宸邕不知道給南意說了什麼,她回頭看過去時,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離去的背影。
“你不和他一起離開嗎?”
赫宸邕:“你還在這裏待著,本殿下還能去哪裏?”
沈映容自覺自己的臉皮一向比較厚,此時赫宸邕明明也沒有像平日裏那麼不著調的撩自己,怎麼感覺自己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了呢。
赫宸邕看著對方明顯跑神兒的模樣,心道:這幅迷糊的模樣,是怎麼在沈府這種環境裡面安然長大的呢?
“你這又在想什麼呢?”
沈映容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麼,你剛剛讓南意幹什麼去了?”
赫宸邕:“回去那些東西過來。”
沈映容微驚,“你還真想在這裏過夜啊。”
原本以為他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沒想到他來真的,不過該不會是心血來潮吧,也是,身為皇子的他肯定沒有體會過睡柴房的“樂趣”。
赫宸邕倒是沒有理會她那一臉驚訝,反而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道:“這裏環境不適合睡覺,你既然不肯跟我離開,至少在這裏收拾出一塊兒地方,晚上用來睡覺。”
沈映容趁著月色,往屋裏看了一圈,確實不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赫宸邕給南意說了些什麼了。
而且再怎麼收拾,總不可能變出一張床出來吧。
赫宸邕把她從窗戶旁邊拉開,雖然尚是暖春,但是夜間寒涼,她這麼站在窗戶口,就不覺得冷嗎?
這柴房雖然雜亂無序,但是裡面能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赫宸邕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一箇舊椅子,雖然破舊,但是還可用,重要的是,看著尚且比較乾淨。
沈映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本以為他這是在表達嫌棄的意思,沒想到下一秒,他就坐了上去。
沈映容:“………”內心一串問號穿過去。他……他他他不是很潔癖很要格調的嗎?什麼時候這麼不食人間煙火了?
赫宸邕已經對沈映容動不動就跑神兒的行為有些免疫了,這會兒看著她低著腦袋,一手撐著下巴,傻傻的思考模樣,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過來吧。”
沈映容還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裏還在跑神兒,下意識的朝著赫宸邕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纔回過神兒來,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聽他的話啊!
下一秒,直接被赫宸邕一個反手給抱到了懷裏麵,不過她卻並不感到生氣。
嗯……這好像並不是一件好事吧。
“怎麼又跑神兒了?”這丫頭還真是喜歡跑神兒。
沈映容扭頭看過去,卻一下子撞到了赫宸邕的額頭,“嘶……”
雖然很疼,但是沈映容剛剛回頭的動作並不快,只是一開始有點兒疼,一會兒就下去了,不過這個動作卻牽扯到了她受傷的左臉。
赫宸邕看到她下意識捂臉的動作,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傷著她的左臉了,連忙伸頭看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丘壑那一巴掌的確沒有留餘地,沈映容已經是用來最好的化瘀血活經絡的藥膏,卻依舊能夠看的出痕跡來,要知道白老頭用了這個藥,一兩個時辰,他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就恢復如初了。
赫宸邕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微微朝上,趁著月色仔細檢查了一番,越看心裏怒火越盛。
自己捨不得動她分毫,倒是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沈映容覺得現在情況似乎不太妙,下意識的想要逃脫,她這個行為卻讓赫宸邕更加的氣憤,正當他要伸手製止的時候,南意回來了。
“……主子”
透過窗戶,南意看到柴房裏麵的兩個人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疊加在一起,正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要去屋頂待一會兒的,卻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沈映容臉色發熱,匆忙的推開赫宸邕,站到一旁,反觀赫宸邕,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要不是自己也是當事人之一,說不定就被他給騙了。
哼,斯文敗類!
赫宸邕:“東西準備好了?”
南意:“主子吩咐的,已經準備齊全,若有其他需要,屬下隨時待命。”
沈映容看著兩個人隔著窗戶對話,感覺怪怪的,下一秒,南意帶著一個大包,從另一個窗戶翻了進來。
這個時候沈映容才發現這裏麵竟然還有一個窗戶……還是開著的。
南意進來以後,隨便翻了翻,又翻出一個破舊的桌子,從懷裏拿出一根蠟燭,點燃,柴房裏麵頓時明亮不少,沈映容看著閃爍的燭火,在這裏破舊不堪的柴房裏麵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點亮蠟燭以後,南意又翻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映容好奇的看這南意像個海螺姑娘似的,在一些破舊的看不出原樣的東西里麵挑挑揀揀。
正在細心給自己主子收拾睡覺地方的南意,只覺得背後一寒,動作一頓,隨後毫不猶豫的繼續自己的工作。
赫宸邕看著沈映容睜大眼睛仔細盯著南意的背影,心裏一陣氣悶,她怎麼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兒看過我啊?
南意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赫宸邕直接站到沈映容跟前,擋住了她的全部視線,沈映容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莫名其妙的問道:“你怎麼了?”
赫宸邕眼神兒微閃,一本正經的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左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沈映容一愣,不知道該這麼說,這要是別人,她肯定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
只是面對赫宸邕,她總覺得不好意思,甚至有些像在告狀似的。
她這猶豫的態度,卻惹怒了赫宸邕,自己聽到她出事,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還特意派人去查了查前因後果。
可是現在,她連這個都不願意告訴我嗎?
原來自己努力了這麼久,還是不能被她信任,既然如此,那我有為何要在這裏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