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誰怕誰
當天夜晚,黑騎軍開始反擊獻王府了。獻王府派去安黎街的侍衛,不過十來人,但是周昌身邊卻又一百多名黑騎軍。兩邊正面交鋒的話,定然是獻王府吃虧的。
今晚是鄧維當值,帶著人在皇后私宅附近守著,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黑騎軍便暗中行動起來。拿起弓弩,找到了獻王府的人落腳的位置,連續放了好幾只冷箭。
“將軍,沒有響動?”領頭的黑騎軍,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彙報給周昌聽。
周昌只是在旁邊看著,並沒有參與,“不可能,獻王在宅院周圍都埋伏了人,怎麼可能中了箭後,一點反應也沒有。”
安黎的宅院,多是空著的,獻王府的人要躲藏,地方多的事。但是想要躲藏的同時,還盯著周昌的一舉一動,就只能在附近待著。
正對著街道的那邊,沒有藏匿之處,所以獻王府的人,只能在後院或者屋頂的地方藏著。方纔黑騎軍,就是對著這兩處放了冷箭,可是連半點聲響都沒有聽到。
此時已是深夜,想要給獻王府一個狠狠的教訓,又不驚動外人,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周昌低聲說:“去尋,看看他們藏在哪裏,找到之後,殺無赦。”周昌眼中透著寒芒,一個小小的獻王府,也想跟黑騎軍鬥,簡直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下了命令之後,黑騎軍邊分了幾路,四下去搜尋獻王府的人。可是屋頂找了,後院找了,甚至擴大了範圍,還是沒有找到獻王府的人。只找到了,自己射出去的箭,根本一個人也沒有射中。
“不可能,獻王的人,在這裏都守了多少天了,為何偏偏今天不在。”周昌不信,拿了劍,非要自己去尋。
周昌只帶了少部分黑騎軍出去,剩下的黑騎軍,先回去了。
親自去找尋的周昌,一個可疑的人影都沒有看到,回到宅院的時候,卻收穫了意外的驚喜。才走到宅院門口,就聽到裡面刀劍碰撞的聲音,快步走到宅院內一看,裡面打的火熱。
地上橫七豎八的睡了很多受了傷的人,竟然都是自己的手下,周昌提著劍,大吼一聲便衝了過去。那些上門來挑事的人,並不戀戰,見周昌帶人衝過來,那些人腳尖往地上一點,飛身而已,輕鬆的躍上屋頂去,消失不見了。
“追,快追!”周昌氣得大聲叫嚷著。
身邊的手下提醒周昌,“將軍,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們這麼多人追出去,被察覺就不好了。”
正在氣頭上的周昌管不了那麼多,獻王府的人都恨不得騎到他頭上來了,他不殺了那些人,實在不甘心,“不管那麼多,把他們抓回來再說。”
周昌聽不進勸,手下的人也只能冒險去追獻王府的人。
鄧維帶著人假裝逃走,其實離開了安黎街,就吩咐大家停下來等等,不然黑騎軍該追不上他們了。王爺說了,要引的黑騎軍主動現身,只需要把周昌惹急眼就行了。
正如王爺所料,周昌真的帶人追上來了,鄧維將掛在下巴上的黑色面罩拉起來,擋住大半張臉,只露了眼睛和額頭出來,小聲對其他人說,“按計劃進行,記住打不過就跑,不要落到黑騎軍手上就是了。”
這是一場蕭澈設計好的追逐戰,目的是要把周昌還有黑騎軍,引到一個特別的位置。皇上是個疑心重的人,成天覺得有人要對他不忠,這些年皇上的疑心全都放在蕭澈身上,蕭澈現在要拉著人,陪著他一起,被皇上討厭,周昌就是合適的人選。
獻王府內,卿一冉在練武的院落,一手拿著住,一手提著劍,照著書冊中圖畫上小人擺的動作比劃,皺著眉頭,嘴裏還唸唸有詞,學的格外認真。
長廊下,是披著大氅,手捧懷爐的蕭澈。今日蕭澈的心情格外的好,眉間舒展,面色紅潤。蕭澈的身旁放了一個矮几,上面放了一個小小的爐子,裡面溫著清酒。矮几上,還放了幾盤卿一冉愛吃的點心,還有一小碟蜜餞。
見卿一冉練習的動作慢了下來,蕭澈便輕聲的喚,“阿冉,過來休息一下。”
卿一冉回過頭來,將手中的劍收回劍鞘中,轉身朝蕭澈走來。大冷天的,卿一冉練的一身汗,做下來之後,就把外衣脫掉放在一旁,“王爺,我練的怎樣樣,動作什麼都是對的嗎?”卿一冉滿懷期待的問。
蕭澈先是捏了捏卿一冉的手,確認卿一冉的手是暖和的之後,蕭澈纔回答卿一冉的問題,“都對,練得很好。”蕭澈想也不想的回答。
卿一冉也不去管蕭澈的話,是不是說的哄她開心的話,總之能得到蕭澈的肯定,卿一冉就十分滿足了。
拿起筷子,蕭澈夾了一塊杏子酥放到卿一冉的面前,“累了吧,吃點東西再練。”蕭澈是贊同卿一冉習武的。
對獻王府有敵意的人,大有人在。不僅卿一冉需要有自保的能力,蕭澈自己也要趕緊把身子養好,隨時準備應對危險。
自從知道了卿一冉身上的秘密後,蕭澈覺得他更應該把卿一冉保護的好好的,若讓別人知道了卿一冉身上的不尋常之處,恐怕會招來災禍。
咬了一口杏子酥,卿一冉捲了捲袖子,將溫好的酒拿出來,替蕭澈倒了一杯。淡黃色的酒汁,泛着藥味,這是卿一冉為蕭澈配製的藥酒。
等蕭澈喝完一杯,卿一冉微微起身,拿起一顆蜜餞塞到了蕭澈的嘴裏,“王爺,真乖。”
正說著話,侍衛們來彙報,“王爺,禁衛軍的人來了。”
蕭澈彷彿早就料到似的,不慌不忙的起身,“阿冉,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說罷,便隨著侍衛一起,離開了。
現在的禁衛軍統領,是從韋子安的親信中選出來的,見到蕭澈像見了仇人似的,沒有好臉色,滿不情願的行了一個禮,道了聲:“參加王爺。”不能蕭澈說‘起’,便自顧自的直起了腰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