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住院
許唯安猛地一驚,腳步一頓,大腦瞬間空白,隨後一陣眩暈感襲來,她立刻扶住邊上的牆,這纔沒有倒下去。
許唯安甩了甩頭,顧不上自己的頭暈:“修澤他怎麼了?”
“沒事沒事的。”林燁聽到許唯安的語氣由剛剛的震驚,一下變得有點虛弱,立刻解釋道,“就是胃疼,所以來住院了,不是什麼大病。”
“好的,我……我現在過來。”
許唯安掛掉電話,打了車直奔瑞庭醫院,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那裏等著她的,是絕望。
……
許唯安打到車之後,原本放晴的天空瞬間就黑了下來,沒多久,瓢潑大雨就毫無預兆地砸在地上。
來到瑞庭之後,許唯安想也沒想,直接淋著雨衝進了瑞庭醫院。
所以站在大樓下等許唯安的林燁,就看到了渾身水淋淋的許唯安,可即便如此,許唯安的第一關注點還是在修澤身上。
“修澤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許唯安見到林燁就直接問起了修澤的情況,結果卻看到了林燁的支支吾吾。
許唯安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攢著似的,她的聲音在顫抖:“不會是修澤出了什麼事情吧……”
“沒有沒有。”林燁立刻補充道,“不是……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
林燁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許唯安,在聽到她要來看自己的時候,修澤竟然冷笑著說了句——
“就是那個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準備讓我接盤的渣女?!”
修澤這一句話的資訊量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林燁、林放和方可人都呆立在原地,尤其是方可人。
她甚至還扒著修澤的眼皮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遍,最後依舊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對許唯安嗤之以鼻的修澤,和昨晚那個悲痛欲絕、不捨得送許唯安離開的修澤畫上等號。
許唯安從林燁的遲疑裡,悟出了點什麼,小聲地問道:“是不是……修澤不想見我?”
她問得小心翼翼,本就嬌弱可憐的許唯安,我見猶憐。
林燁耳尖發燙,抓了抓臉,避開許唯安的視線:“就是澤哥可能睡太久了,腦子不太清楚,你……要不還是晚點再來見他吧?”
許唯安卻沒辦法等下去了,她今天必須要問出一個答案。
“我想見他,拜託,不管修澤是什麼態度,我都想見他。”
林燁實在是無法拒絕這個樣子的許唯安,於是點了點頭,直接帶她去了修澤的病房。
“不用了,我吃不下去。”
許唯安來到病房的時候,修澤正拒絕了方可人的外賣。
“林燁,你來得正好。”看到林燁的瞬間,修澤直接掀開被子,跳下了病床,他勾著林燁的肩膀,直接把人往外帶:“把車開來,送我回去……”
話說到一半,修澤就看到了跟在林燁身後的許唯安。
修澤眉頭一挑,許唯安的心就提了起來。
“許唯安?”
修澤的語氣全是淡漠的疏離,許唯安頓時愣住。
“你來做什麼?”
“我……”
修澤質問的語氣直接堵住了許唯安的勇氣。
“澤哥,許唯安就是知道你病了,特別擔心,所以跑過來看看你。”
一旁的林燁立刻開口,似乎是想幫許唯安緩解當下的氣氛。
許唯安咬著唇,整顆心七上八下的,修澤對她的態度,已經讓很多問題一目瞭然了,可是許唯安不想認,只要還有一點機會,她就不想輕易放棄。
許唯安伸手輕輕拽住修澤的衣襬,聲音輕輕地從口中飄出:“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修澤蹙著眉,看著這個熟悉的少女,腦海裏浮現很多關於許唯安的記憶,可是但凡想起許唯安,腦袋裏就會有一個聲音,提醒他——許唯安不喜歡你,她只是利用你,你也沒有那麼喜歡她,只是各需所需而已。
修澤完全找不到一丁點當時甜蜜的感覺,甚至他現在看到許唯安,對她還有一點點的不耐煩。
就在修澤開口準備拒絕許唯安的時候,方可人立刻朝著林燁使了個眼色,然後拉著無關人員離開病房,給許唯安和修澤騰出了空間。
“你們聊,慢慢聊,好好聊!”
方可人關上病房門之前,朝著兩人眨了眨眼,特別俏皮。
一下子,病房裏就只剩下穿著病服的修澤,和臉色比病號還難看的許唯安。
見狀,修澤雙手環胸,索性坐在了沙發上。
畫面彷彿又回到了許唯安第一次主動去找修澤的那個晚上,她揪著自己的衣襬,緊張無措地站在修澤面前,而他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遊刃有餘的模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打量著她。
許唯安抿著唇,最後一咬牙,開口道:“我想把孩子留下來,修澤……你要娶方可人沒關係,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但是這個孩子,我想生下來,而且我也可以保證,這個孩子以後絕對不會成為你的阻礙,我甚至可以事先簽合同,我……”
“等等等等……”修澤打斷了許唯安的一鼓作氣,他靠在沙發上,好笑地看著許唯安:“你的孩子關我什麼事呢?你要生就生,要打掉就打掉,為什麼要找我來說這些事?許唯安,你還真以為我會因為我們之前交往過,就當這個便宜爸爸嗎?”
呼吸一窒,許唯安顫抖地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嘛?”
“不是我以為,是事實就是如此。”修澤哼笑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許唯安面前,“之前你不是在瑞泰做過產檢嗎?上面明明白白寫著你懷上孩子的時間是在上週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週五你和你的好哥哥去開房,我完全沒有碰過你。”
許唯安的五臟六腑好像被劇毒吞噬,從裡而外氾濫處一股死氣沉沉的裂疼,稍微呼吸一口氣,就能感受到經脈崩裂的撕裂。
那顆撲通撲通跳著的心臟,迎難而上,每一滴流淌而過的血液都像是帶著刀子的狠辣,颳得許唯安疼到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