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合之敵
回到家裏,陳信之將柳先生坐地起價的事兒說了,老頭子差點跳了起來,“你這一來一去,直接給老子翻了二十倍啊!你個敗家子!”
陳信之毫不在意。“有句話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你這話有些豪情,”不知何時,金玲又出來了,陳信之發現老頭子一點反應也沒有,根本看不到金玲的存在,只是顯得有些困了,打了個呵欠就倒在了床上。
“我聽人說的,”陳信之見怪不怪,說起來白天的事。“有個年輕人,他好像在打聽你。”
“你說的是白家那小子吧!”金玲忍不住笑了,“那小子啊,膽小的很,每次都到院子門口轉悠,從不敢進來,不然還能跟他聊一聊。”
“白家?”
“越都城裏要說修行人,也是有幾個的,不過都不怎麼樣,當年主人將我鎖在這裏時,佔的這口井就是白家的,因此我與他們算是有點緣分吧。因為我的關係,白家一度興盛,差一點就躋身修行世家,後來他們的一任家主心生貪念,想將我作為他們的鎮族至寶,結果就被主人留下的手段反噬,全族因為因果糾纏,跌落塵埃。”
“漸漸的都沒人記起這些,這些年過去,白家一直沒有反應,也是近些年纔有些江湖散人跑到我這降妖除魔,都是那小子在背後搗鬼,但他從未踏進我這一步。”
“原來如此。”陳信之聽了這麼多,有些地方雖然沒聽懂,但不妨礙他裝作自己很懂的樣子,不過他好奇一件事。
“您說,您是被鎖在這裏的?”
金玲嘆了口氣,“主人當年得罪的人太多,被迫兵解轉世,又怕我被人抓去,就將我鎖在這裏,一來是爲了保護我,二來,我也是開啟她轉世身的鑰匙。”
“這井有什麼玄妙,竟然能將你鎖在這!”
“這井是平常井,井底卻有好東西,主人故意將我放在這,也有看護那東西的意思。至於鎖我,可能是怕我不管她吧,畢竟她轉世的時間太久了。而且這裏屬於南贍濁土,沒有那個修行高人願意來,不會發現主人的佈置。”
陳信之越聽越迷糊,“金玲姐姐,能不能給我詳細說說。”
“此方天地分五洲,分別為東勝州、南贍洲、北蘆洲、西賀洲、中央神洲。”金玲今晚的話似乎特別多,“這裏就是南贍洲。”
金玲的話,徹底給陳信之拉開了這方世界的大幕。
南贍濁土其實指的是南贍洲所分列的諸國之地,據說上古時期有人為一己之私掀起人族大戰,人族元氣大傷,事後各洲大能便籤了契書,以莫大法力將無數洞天福地、仙山靈河重新界定,南贍洲的修行界,被稱為山海界。
“只是這些名兒怎麼聽著這麼熟悉,”陳信之心裏疑惑,“難不成我在封神?或者猴子那本書裡?”
越想心裏越是好奇,就像貓爪在撓一般。他硬著頭皮,問了一句,“金玲姐姐,你聽過齊天大聖嗎?”
“什麼大聖?”金玲疑惑,“你在說什麼?”
陳信之搖搖頭,“沒什麼,我瞎說呢!”
金玲忽然拿出一個銀色鈴鐺,“你把這個拿著,當它響時,你帶那個人來見我。”
陳信之剛接過手,金玲忽然一笑,“白家那小子來了,你看著辦吧,我走了!”
陳信之眉頭一皺,看向門口。
門外,白相魚徘徊不已,說好的偷偷看一眼,但走到門口,他還是慫了,天生膽小,沒辦法。
話說白家祖上以前也是闊過的。只是後來有修為的族人莫名其妙死傷無數,除了一個外出訪友的祖輩,沒一個活下來,舉族搬遷到山海界的計劃從此覆滅,要不是白相魚重新得了傳承,還有玄錄司的訊息,他是真不願意冒此危險。
“罷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白相魚心裏一狠,縱身一躍,便上了院牆,落下一看,陳信之的大眼睛撲閃撲閃。
“叔叔,這麼晚你不睡覺,來我家幹什麼!”
“呀哈!”
白相魚真是受不了了。
“這麼晚你不睡覺,等鬼呢!”他手一揮,就想把陳信之弄昏迷,這人啊,心要狠,手要穩,管他呢,幹了再說!
“嘭!”
白相魚只覺肚子上傳來一股巨力,饒是以他練了多年的身板也愣是沒抗住,“什麼東西……”說完就昏了過去。
“九牛二虎之力瞭解一下。”陳信之也沒想到自己這出其不意的一下竟然取得這樣的效果,他這身巨力毫無來由,這一次爆發,效果可見一斑。
“可以啊小子!”
金玲神秘兮兮的又出現了,“你這力氣,簡直不可思議。你若出身在山海界,絕對人見人愛。”
陳信之摸摸腦袋,“天生的,力氣大,這小子怎麼辦?”
金玲用手一指,白相魚便醒了過來,他頭都沒抬,滿地亂竄,“大爺饒命,仙子饒命!”
陳信之也是驚呆了,“這……”
金玲手一揮,那白相魚就像被線牽著一般,倒了回來。
“小子,這裏沒什麼寶貝,只有一隻千年老鬼,你要不要!”
白相魚頭搖的軲轆轉,“哪有什麼千年老鬼,只有神仙姐姐,姐姐,你在這裏可還好,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在這越都城……”
“你倆是一路人,你倆說。”
金玲懶得理他們,投身井裏。
“神仙姐姐連入水的姿勢都是這般好看!”
陳信之這下真受不了了,“你臉皮真是厚多了!”
白相魚看著眼前的小屁孩,鄭重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白相魚,越都城第一高手。嗯……現在第二了。”
陳信之實在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人和白天是同一個人。
“你這麼沒臉沒皮,你家裏人知道嗎?”
白相魚哈哈一笑,“白家公子什麼樣子,這越都城誰人不知呢!”
陳信之不想說話了。
白相魚倒是來了興趣,“小兄弟,你力氣怎麼這麼大,告訴你,我真的是越都城第一高手,你現在知道你有多厲害了吧!”
“越都城的高手都是你這樣的嗎?”陳信之第一次有了自信。
“哎,想我也是自幼習武,後來天降機緣,成為江湖上最年輕的宗師,沒想到盡然不是你一合之敵啊!”
陳信之懶得跟他貧嘴,“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