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甲冑在身,九龍煉魔
弄明白逍遙遊的口訣,陳信之心中已是深信不疑,這鎖妖繩的主人,絕對是華夏人。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不知其幾千裡也。”
“這不就是《莊子》嗎?”
陳信之暗中運用元始鏡中的映象分身,恍惚間,他就像一隻遨遊北冥之海的鯤,又變成扶搖九天的鵬,一呼一吸,擊水三千里,扶搖九萬里。
“我明白了!”
陳信之站起來,這逍遙遊與其說是步法,身法,不如說是心法。
鎖妖繩或許也不明白,當然陳信之也不應該明白,誰讓他有元始鏡作為外掛,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他依然是一步一個石階,但這一次,每一步都有靈力作為新的節點,經過層層疊加,靈力匯聚成一道長河,陳信之就像在長河中游動的小魚,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只聽啵的一聲,陳信之腳步一頓,發現自己已經從陣法中走了出來。
空曠,死寂,這是陳信之的第一個感覺。
身後的石階已經不見了,面前就是荒蕪一片,遙遙看見有一個宮殿在矗立,陳信之朝著宮殿的方向走去。
他沒有再使用靈力,因為他發現在這地宮既然無法補充靈力。
就像是天地元氣被隔絕了一般。
陳信之走著走著,就問鎖妖繩,“你聽說過這個地方嗎?”
“忘了,這都是上古戰場的殘留,主人帶我去過很多地方,但有沒有這個我也記不清楚了。”
“上古戰場?”
陳信之感到自己接觸到了什麼,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個鎖妖繩是跟隨一位飛昇大能存活到現在的,他的身上,肯定能挖掘出不少的秘密。
“嗯,就是戰場,比如前面按那宮殿,其實就是一件法寶的殘骸,”鎖妖繩說了兩句之後,便道,“老爺,咱們省點力氣吧,這個地方隔絕了天地元氣,我們的力氣最好不要浪費,你要想知道什麼,咱們出去再說。”
陳信之一聽,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閉嘴不說話了。
“不過你要小心,這裏可能有域外天魔!”
“什麼是域外天魔?”
“一種很難纏的東西,也是上古戰爭的遺毒,現在幾乎沒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
陳信之點點頭,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著,一邊試圖發現一些地球上的蛛絲馬跡。
一路不知走了多久,陳信之感受到了風在脖子後面吹起。
他不由的一扭頭,發現什麼也沒有。
於是,他又開了一次眼。
這回看清了,他的背後,不知什麼時候跟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雙眼盯著遠處的宮殿,一直在朝前走,但是她又拖著著很沉重的東西,一直在喘著粗氣。
陳信之悄悄閃開,額頭都開始冒著冷汗。
女人身著甲冑,手持鐵鏈,應該是沒有看到陳信之,抓著很長的鐵鏈一直往前走,陳信之沒有動,直到他看見鐵鏈的末尾,拴著一個怪物。
這是很難形容的一種生物,跟人差不多類似的頭顱,頭顱以下是鱗甲,鱗甲兩側各有骨刀一對。
陳信之看的入神,忽然,那怪物猛地跳起來,只撲陳信之。
陳信之發覺不妙,反應極快,多虧修煉了逍遙遊,他腳下一閃,便到了斜上方。
甲冑女子停了下來,只見鐵鏈發出火光,映紅了女子的半邊臉。
火焰順著鐵鏈燒到了怪物身上,。
怪物上下翻滾,發出低沉卻又難聽、刺耳的叫聲。
這叫聲似乎能鑽入人的腦子裏,陳信之忙使用安神訣,定住心神,這時,女子張開口,“三昧真火符、急急如律令!”
火焰更赤,怪物雖然掙扎的更緊,但力氣看著就開始下降。
陳信之卻驚呆了,“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姑娘,你是地球人嗎?”
女子沒有反應,見怪物停了下來,便重新拖著怪物往宮殿方向走。
陳信之從這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悲涼。
他的心裏突然一酸。
緊緊跟上,那怪物似乎也沒力氣在跳起來,哪怕發現陳信之距離它不遠,也懶得理會。
陳信之跟著甲冑女人,腳下不停,他想知道這女子的來龍去脈,到底跟地球有什麼聯絡,是誰帶著她來到這個地方,這怪物又是什麼樣的存在?這一切,就像一個謎團,等著他去解開。
宮殿一直就在前方,但陳信之卻發現自己距離宮殿並未變得有多近。
不過他並不失望,只是跟著甲冑女子,他想看到這甲冑女子將這怪物最後會送到什麼地方去!
一步一步,陳信之看到越來越多身著甲冑的人。
或者說是幽靈。
他們有的揹着怪物,有的牽著怪物,有的兩個人抓著一個,相互之間不打招呼,若是有怪物開始掙扎,便念起急急如律令的法咒,就會燒起赤火,將怪物燒的筋疲力盡。
最終,陳信之看到了一個無比深邃的坑洞。
裡面有一個銅爐,周身纏繞著九條神龍,神龍吐火,將坑洞燒的通紅。
坑洞之中,還有很多怪物在掙扎,而銅爐之中,隱隱也有一個東西在不斷翻騰。
“這是?”
這時候,陳信之發現鎖妖繩根本沒有一點反應。
他息了詢問鎖妖繩的心思,想看這些甲冑幽靈接下來幹什麼。
只見甲冑女子將怪物拿鐵鏈捆成粽子,扔進了火坑,鐵鏈一端連在銅爐上,烈焰的顏色更深起來。
不斷的有幽靈般的存在將怪物扔進坑洞。
無數的鐵鏈將銅爐拽的密密麻麻。
這時,那些甲冑幽靈似乎活了過來。
“諸君,你們捉了幾個魔物?”
“捉了三個。”
“你呢?”
“我捉了五個。”
“我的少,就捉了一個!”
那甲冑女子走到陳信之跟前,“年輕人,你怎麼到這裏了?”
陳信之莫名的淚流滿面,這些幽靈,說的是華夏語,雖然有些他沒聽懂,但從骨子裏流傳的血,就讓他感受到,這些都是華夏人。
“我……我……”
“嗨,你這小子,堂堂男子漢,哭哭啼啼的作甚!”
說話的漢子想拍一下陳信之的肩膀,卻撲了空,臉色一下子有些暗淡。
“忘了,我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