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天師渡靈經顯威
陳信之的天河劍圖乃元神之物,早就被他隱匿,參玄劍也藏在天河劍圖,所以體內除了五行一氣燈,再沒有別的可以依仗。而且萬一要是人家來搜尋丹田氣海,說不定他還得藏到天河劍圖中,所以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偏堂中,傳法首座智得最後還是下了決心,“不管了,先關進天池,看住持幾時出關吧。”
“若是出關的早了,算他小子運氣好,若是再出關之前,這小子一身修為靈機盡數被磨滅,就算他運道不好,不過倒是可以養出一朵菩提蓮,住持說不定更上一層,而且這天池也是可以遮蔽一些因果的,倒也不怕有人會找上門來。”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由此可以看出,他們對陳信之這個劍鼎院的弟子並不怎麼放在眼裏,所以處置的如此隨性。
陳信之並不知曉他的命運是什麼樣子的,當智勇和尚將他從柴房拎出來的時候,陳信之還以為自己的小命就這麼結束了,一時間都想拼命,他在想,要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就顧不得天河劍圖了,必將此紅葉寺上下誅滅乾淨不可。
“大師,你這是要將我送往何處?”
“帶你去個好地方。”
智勇和尚也不解釋,陳信之知道不是立刻弄死自己,心裏不由的一緩。
在這紅葉寺的後院,有一個天然生成的清泉,泉眼涌出水來,竟然還帶著幾絲溫熱,而有人圍著這拳開了一個巨大的池子,池裏能看到各種小動物,有的奄奄一息,有的還在瘋狂掙扎。
“這是我們紅葉寺最大的秘密,希望你能活著出來,”智勇說道,“你若能活著出來,我們自會放你走。”
在智勇的想法中,陳信之能活著出來,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住持成功突破,用不著天池催生菩提蓮,那就算他小子命大,說不定運氣好點,還能拜在紅葉寺,他剛纔也發現,這小子根骨還算不錯,真這麼被天池磨掉靈機,還是有點可惜的。
若是這小子出不來,那就看主持的心情了,若是住持將天池全力催化,這小子必定化為凡夫無疑,到時是死是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這天池度化,先煉心神,再取修為,最後就是涉及到先天根骨這等神妙中,若是根骨一去,資質一無,便是渾渾噩噩一個凡夫俗子,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麼都不知道,神智矇昧,再無半點靈性,紅葉寺甚至想過用自己寺中弟子來幫助住持突破,可惜寺中只有惠行惠果二人勉勉強強,還不一定可以,所以陳信之被抓住,也算意外之喜,就是可惜那條魚了。
陳信之心頭泛起警覺,這是智勇猛的將他推進池中。
這一入池,他才發現這個池子裡別有洞天。
裡面根本就是類似於一個洞府一般,一個老僧正在入定。
他的身邊,有妖族的骨,有修士的屍身,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老僧的身後,是一顆菩提種子,似乎正要發芽。
陳信之剛要有所動作,突然,一道金光從老僧身上發出,將他定在原地,這一瞬間,似乎換了一個空間一般。
陳信之只見眼前金光閃閃,再看時,似乎滿天神佛就在眼前,自己似乎成了一個小和尚,正聽一位高僧大德在講經。
“這是幻象!”
此時,耳邊傳來禪音,聽了之後,陳信之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似乎歇去了一身疲憊,整個人都想陷入沉睡當中。
好在陳信之心神還留著一絲清明,知道這應該就是天池的度化之力,他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或者這金光佛海纔是天池的真實面目,陳信之從這裏麵看到了很多妖族,其中以水族妖類最多,此時正在這禪音之下陷入沉睡,他們身上有著淡淡的白光最後通向老僧身後的那顆菩提種子當中。
陳信之暗道,這哪裏是什麼和尚,分明就啊魔道行徑!
此時的他自然顧不上妖類,只能在心頭暗暗抵抗這禪音。
度化嘛,陳信之也有一個度化法門,正是得自青陽掌教的天師渡靈經,外有禪音作祟,擾人清寧,陳信之心中不斷誦著天師渡靈經,他就像一顆磐石,牢牢地釘在江中,仍波濤浪涌,兀自巋然不動。
這既是陳信之福至心靈的靈機應對,也是太常掌教窺視因果的一點手段,此時陳信之並不知道自己成了太常掌教的小白鼠,他只知道專心致志,用心歸一,口誦天師渡靈經。
一道青光從陳信之身上出現,在這金光如海的天池中,竟然顯得異常突兀。
但這青光逐漸將陳信之全身籠罩,替他抵擋著來自天池的禪音,這是天師渡靈經的法意顯化,陳信之自己並不知道,他似乎已經陷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這天師渡靈經是龍虎宗很古老的一部經文,有超度陰鬼,煉化妖魔之力,更可降服心魔,常誦自可保心頭一片清明,是龍虎宗唯一普傳的法門,只要有緣就可以修煉。
此法修行,只要用心專一,就能入門,算的上山海界修行的方便法門,不過他修出來的,可不是氣海靈力,而是識海之神,靈識、法識、神識等,所以普通人是感受不到其中太大的變化的。
而且方便法門背後就有一個更大的難題,那就是易學難精,入門極快,精深極難,陳信之至今用的次數也不多,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是在度化自家的九隻小鬼的時候。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次。
不過這一次可跟上一次不同,這天池來歷神秘,禪音度化之效甚是了得,而這,恰恰激發了天師渡靈經的法意。
陳信之到了最後,已經是口中無聲,心中無念,識海之中,自有天師渡靈經在虛空迴盪,如洪鐘大呂,如晴天驚雷,他只緊守心神,任外面千變萬化。
青光逐漸蔓延,竟然在金光佛海中破開一丈之地。
若是有外人看見,無非是洞府中一個老僧,一個小道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