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雜役崖弟子
見老頭兒那笑眯眯的臉色,蘇秀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九長老的意思是?”
九長老也不賣關子,直言不諱的說道:“雜役房那邊倒是還有幾個空缺的位置,你要是想留下,可以待在雜役房!”
不管蘇秀同不同意,對於他來說都沒有損失什麼。
若是蘇秀不願意,就此離去,倒是省了一樁麻煩事。
若是蘇秀同意留下來,他也不用受宗門的處置。
蘇秀聞言,頓時一愣。
雜役?
讓他堂堂蘇家大少爺去打雜?
蘇秀咬了咬牙,若是平日裏有人說這話,他肯定想都不想,可如今他失了修為不說,還有家不能回。
“多謝九長老…”
蘇秀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同意了。
蘇家那邊什麼情況他還不知道,小婉不知所蹤,如今正需要找一個庇護所。
琦月劍宗是南陵國三大宗門之一,而天水城不過是南陵國的一個小城池。
天水城的一流家族,在南陵國數之不盡。
琦月劍宗雖在三大宗門排名最後,但在南陵國,還沒人敢冒犯琦月劍宗。
許家那樣的家族,在琦月劍宗面前,猶如螻蟻。
不就是打雜嗎?
等找到元嬰,恢復了修為,再回來好好教訓這糟老頭子。
想通之後,蘇秀心裏好受了不少。
於是,九長老在案涯執事詫異的目光中,翩然離去。
留下蘇秀一人,在岸涯之中,等待安排。
那岸涯執事萬萬沒想到,九長老好不容易帶了一個人回來,居然不打算收為弟子,而是作為雜役?
不過,聯想到九長老剛剛所說,此人沒有修為,執事們看向蘇秀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甚至,他們差點懷疑,此人是不是九長老的私生子!
蘇秀默默低頭,盤算著以後的路該如何走。
沒過多久,便有人領著蘇秀去了雜役房。
琦月劍宗的雜役房還十分寬敞,雜役平日裏主要負責進購食材,分配物品,看守倉庫。
能來劍宗當雜役的,都是一些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
便是如此,也要經過劍宗的重重考驗。
蘇秀算是這六百多年來,唯一一個不用經過考驗,又沒有修為便踏入劍宗的人。
那人把蘇秀帶到地方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連半句話都不願跟蘇秀多說。
蘇秀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狗眼看人低,這樣的人在哪裏都有。
只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是昔日那絕世天才了。
這院子倒也還算得上十分乾淨,面積比之蘇府,過之而無不及。
院子的一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木柴,還有一些花花草草的藥草。
坐在門口聊天的那堆人,很快就發現了出現的蘇秀。
他們疑惑地盯著蘇秀,似在猜測其身份。
蘇秀看著眼前穿著藍色布衫的眾人,想到自己以後還要跟這些人相處很久,頓時笑道:“各位師兄,我叫蘇秀,是新來的,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啊!”
那些人聞言,面色變得有些詫異起來,這雜役處,都多久沒來新人了?
“你還沒地方住把?”一道微弱的聲音在蘇秀耳邊響起。
蘇秀回頭,見是一名長相白淨,卻十分瘦小的少年。
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臉色微微發白,幾乎瘦的皮包骨。
繞是蘇秀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是啊,案涯那邊的人只是帶我過來,並沒有交代其他事…”
想到這個,蘇秀有些頭疼。
雜役處的人對他愛答不理,讓他想問都無從問。
不過這個少年……
那少年見蘇秀搭理自己了,眼底閃過一絲欣喜,隨機小心翼翼地說道:“這院子裡所有的空房,想要入住都要去老大那裏報備一下。”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跟我擠一擠。”
他們雖然都是雜役,但是條件卻並不算苛刻。
每人都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每個月還可以去案涯那裏領一瓶聚氣丹。
這對於他們這些窮苦家庭出生的孩子,已經是再奢侈不過的了。
蘇秀聽到少年說老大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他沒有看見人群中有所謂的領頭人?
這小小的雜役處,居然還分了個老大出來?
不過,蘇秀也沒有拒絕少年的好意。
他可不想在院子裡過一晚,如今他沒有修為,不管是蟲蚊還是寒風,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跟少年回房之後,蘇秀從少年的口中得知了這個少年叫張蟄,家裏面有三個姐姐,兩個哥哥,還有三個弟弟。
因為家庭條件不好,他便被送到琦月劍宗來了,憑藉自己的毅力,登上攀天涯,勉強透過了考驗。
蘇秀聽到這番話,嘴角抽了抽,他媽是老母豬嗎?這麼能生?
除此之外,蘇秀還從他口中得知了很多關於琦月劍宗的事情。
琦月劍宗一共分為九涯,分別為內六崖與外三崖。
劍涯,學習劍術,琦月劍宗本為劍宗,因此這劍涯也是整個劍宗的核心所在。
每年都有有數不清的地址想要拜入劍涯門下,只不過劍涯只收取天資絕頂的弟子。
除此之外,琦月劍宗還有丹崖,符涯、陣涯、器涯,武崖,案涯,攀天崖,雜役崖。
丹崖,學習藥理,煉丹的山崖,雖比不過劍崖,但劍崖也不敢輕易得罪,畢竟宗門所有的丹藥都出自丹崖。
符崖,專門供弟子學習符術,那些強大的符術,能排山倒海,呼風喚雨。
陣崖與器崖,顧名思義,那是修煉陣法與煉器的地方。
至於武崖,那是修煉武道的地方,武道一途,早已沒落,幾乎沒人願意假如武崖。
前面六崖是琦月劍宗的核心,其他三崖,便是一些資質不好的弟子。
尤其是雜役崖,在九崖之中根本抬不起頭,過著如奴役般的生活。
案涯是宗門儲存檔案,功法的山崖,有元嬰後期強者坐鎮。
攀天崖奇高無比,是用來考研弟子的地方,同樣有元嬰大能坐鎮。
唯獨雜役崖,只有一名雜役頭子達到了練氣九層,距離築基只有一步之遙。
平日裏他們需要幹些什麼,張蟄也是喋喋不休的和蘇秀交待了一番。
或許是因為白日裏太過勞累,沒過多久,蘇秀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蘇秀睡得十分踏實。
第二日清晨,蘇秀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便被一道踢門聲所驚醒。
“昨天新來的那個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