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下官覺得他說的是真的，應該撬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何以見得？”

    “承認殺了人已是死罪，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呢？”

    這也是縣令認定廖偉沒有同夥的原因。

    若說廖偉是個有家人的，因擔心家人受人脅迫或許還會說謊，可，廖偉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好，我知道了。”君穆點頭，拍了一下縣令的肩膀，“這段時間辛苦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我。”

    “有勞將軍。”縣令是真的撐不住了。

    緊繃了許久的心突然放下，疲憊鋪天蓋地的襲來，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

    縣令離開之後，顏初月主動開口，“能不能讓我試試？”

    君穆點頭，“需要我清空這裏的人嗎？”

    雖不知道顏初月到底想做什麼，君穆本能的覺得顏初月的方法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出於保護心理，他主動問了一句。

    “或者，需不需要我也迴避？”

    顏初月笑了一下，對著君穆搖頭，“將軍可以留下來。”

    於是，青霧和若素這兩個他們最信任的人就被派了出去當門神，大牢內，就只剩下三個人。

    聽見腳步聲，廖偉抬頭看了一眼。

    經過一天一夜的審問，他整個人已經十分疲憊，身上已經血跡斑斑，顏初月知道，那些傷看著駭人，卻不致命。

    顏初月拉了個凳子在廖偉面前坐下，君穆站在一旁沒動，乍一看，頗有些保駕護航的意味。

    “我們聊聊？”

    廖偉只掃了一眼就將腦袋轉開，顯然不想和顏初月說話。

    “是我抓到你的。”

    顏初月這話一出，廖偉突然就轉過頭來，隨即，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原來是你。”

    他就說嘛，就縣令那傻樣，怎麼可能抓到他。

    可是……

    似是想到了什麼，廖偉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起來，若不是身上有鐵鏈拴著，他都恨不得把顏初月碎屍萬段。

    “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我和你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顏初月覺得這話挺搞笑的，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他，他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指責。

    誰給他的底氣？

    “你自己做錯了事，我抓你有什麼不對？”

    “你懂什麼？”廖偉很憤怒，“只差一點了，明明只差一點點了，要不是你從中作梗，現在，我都已經成功了。”

    “成功？你的意思是，你原本的計劃中，殺了四個人之後，你的行動就會停止？”在計劃裡，今日，該是他殺人的日子。

    “你……”

    “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顏初月依舊再笑，只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此刻嘴角的那抹笑，太過涼薄。“這有什麼難的？”顏初月依舊再笑，“你信不信，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能知道你為什麼殺人。”

    廖偉抿唇不語。

    “何必呢廖偉，爲了一個人渣，你就要把自己也變成人渣嗎？”

    廖偉抬頭，滿目震驚，“你，你是他派來的人？”然後，原本剛剛穩定一些的情緒又開始暴躁，“對了，你就是他派來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不想讓我成功，你個魔鬼，你們都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