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對自己特別的東西……

    一句話，一個物件，一個眼神……

    都可能進行心裏催眠。

    而那時候，顏初月重傷昏迷，但意識還是有的，只是那個意識，並不足以用來抵抗顏芷溪的攻擊。

    顏初月點頭，“對，爲了不讓我察覺，你只在絲帕上放了些許香精，又利用跟我說話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攻擊我的神魂，讓我對你的印象更好。”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察覺，之後還能不動聲色的送我那麼多東西。”

    “你自己都忘了吧，像我們這種人，都有一個固定的習慣。”顏初月抬手，做出一個開槍的動作。

    “雖然來到這裏之後，我們的武器發生了變化，但是有些細微的習慣卻不容易改變。”

    “那你還捨得送我這東西？”顏芷溪抬手，北極星的手鍊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特別的耀眼。

    顏初月說，“難道只允許你在我的東西上做手腳，就不允許我在你身上做手腳嗎？”

    顏芷溪面色一變，當即就要把手鍊解開。

    顏初月的聲音慢悠悠的響了起來，“別激動，我可沒你這麼惡毒，我給你的，不過是一些可以安神的東西罷了。”

    “……”顏芷溪當然不信。

    “你會這麼好心！”

    顏初月笑，“我當然沒有那麼好心，把這個東西放在你身邊，只是擔心你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胡亂殺人。事實證明，這東西還是有用的，至少到現在為止，你還沒對連似動手不是嗎?”

    “連似是我的人，我當然捨不得殺了他。”

    “阿古也是你的人，你不也照樣殺了他！”

    “顏初月。”顏芷溪被戳到了痛處，“我要殺了你。”

    說著，顏芷溪直接朝顏初月飛奔而來，兩個身影，一白一紅，立即纏鬥在一起。

    那邊，戰爭還在繼續。

    這邊，顏初月和顏芷溪之間的較量，也終於提上日程。

    ——

    顏初月微微嘆氣，顏芷溪，說話果然永遠都不算話。

    顏初月武功已經徹底恢復。

    顏芷溪的功夫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本以為顏初月已經是極少的高手，沒想到一向不起眼的顏芷溪亦是如此。

    ——

    那天的戰鬥，沒有人記得到底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只記得顏芷溪逃走。

    只記得大夏徹底勝利。

    長達三年的戰爭，在那一天停止。

    西雲俯首稱臣，南月國國君宇文白戰死。

    臨死，他手裏還捏著一根金色的琴絃。

    那是顏初月曾經送他的禮物。

    夕陽西下，顏初月站在城牆上，看著遍地的屍骸，看著那血流成河的土地，心尖整個兒都在顫抖。

    她看著自己白色衣服上的鮮紅血跡，眼眶微微發熱。

    這是她曾經最不喜歡的顏色。

    因為一受傷，任何的傷口都會展露無疑。

    自從認識君穆之後，她捨棄了黑色和紅色，愛上了這個雅緻的顏色。

    君穆說過，穿白色的她最好看。

    可是今日，看著那道耀眼的紅色，她心裏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