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倒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這樣的日子，悄無聲息的過了好些年。

    母后的情況也一直反反覆覆，嚴重的時候就一個人把自己待在宮殿裡兩三天，好的時候也和正常人沒多大區別。

    “我們只以為她因為見不到你心情鬱結，也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兒，御醫檢查過，她除了身體寒冷，心情鬱結之外，也沒有別的毛病。”

    直到八個月前，冰萱得知顏初月出事，屍骨無存，當時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

    那天，她如之前一樣把自己關在寢宮裏不吃不喝。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慕容席便也就在門口等著，她關了多久的門，他就在門口等多久。

    女兒沒有了，她心痛是正常的。

    慕容席也很難過，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悼念那個剛出生就沒見過的女兒。

    那一次，冰萱破了紀錄。

    第三天還沒見到她的蹤影，她也並未走出寢宮。

    慕容席雖然給了她時間，更擔心她的身體。

    於是撞門進去了。

    然後就看見幾乎讓他奔潰的一面。

    冰萱倒在血泊裡，她割了自己的手腕，旁邊還有一封書信。

    孩子，是孃親沒有保護好你。

    沒關係的，黃泉路上太過孤獨，孃親來陪你。

    只有寥寥數語，卻道出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最大的不捨和愧疚。

    “御醫說，若是再晚一點，就回天乏術了。”

    當時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也是那一次，御醫發現冰萱的情況似乎很嚴重，絕不只是鬱結於心這麼簡單，可惜，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朝中大臣對皇后的表現越來越不滿意，因著當年的事，也只能隱忍不發。

    聽到這裏，顏初月覺得自己的心抽搐了幾下。

    那是一種非常陌生的疼痛感，讓她不自覺伸手捂住了心臟。

    眼睛酸澀的厲害，像是一不小心就會滑落。

    慕容離也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憶中，並未發現顏初月的異樣。

    當時，他出發去大夏尋找顏初月，在途中得知顏初月出事的訊息。

    他當然不相信妹妹死了，於是去了她可能出現的地方尋找，隨即，又傳來母親的噩耗。

    書信很慢，他蹤跡不定，等訊息傳到他耳中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他陷入兩難之中。

    最終，只能讓心腹繼續去顏初月可能出現的地方繼續尋找，他折回東陵。

    在路上的時候接到冰萱脫離危險，病情穩定的訊息。

    這又才折轉回了大夏。

    如此反覆，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個月。

    之後，他就接連線到好訊息。

    顏初月果真沒死，她回了尚書府。

    “我當時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上天一定是覺得我們一家人太苦了，所以纔給了我們這樣的轉機。我感謝上蒼，感謝老天爺沒有真的帶走你們。”

    接連得到那樣的訊息，就算是他一個男子漢，當時的心境也不言而喻。

    顏初月不動聲色的吸了一下鼻子，安慰道，“辛苦了。”也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謝謝你們。”

    沒等慕容離多說，她接著問道，“後來呢，既然已經好轉，你剛剛那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