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顏初月死而後生，回來時看她的那眼神就是如此。

    帶著蝕骨的冷意，似乎只要靠近，就能被活生生凍死。

    柳如煙自嘲一笑，“是啊，你這女人蛇蠍心腸，又怎會當真同情一個人？是我錯了，居然還以為你轉了性，一個人的本性如此，又怎麼可能因為一件事情就發生改變呢？”

    顏初月還沒說話，若素就聽不下去了，“柳如煙。”因為生氣，整個人看上去氣鼓鼓的，十分生動，顏初月見到她這個樣子，剛剛沉到低谷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這種女人，是怎麼好意思說別人蛇蠍心腸的？”

    柳如煙沒說話，若素也不打算停，“你當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都天衣無縫嗎？”

    柳如煙眼皮掀了一下，就聽若素接著說道，“你以為只是因此一次的事情，我們家小姐就會反擊嗎？”

    “不，你錯了。”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們家小姐已經給了你們太多機會，是你們，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悔改，得寸進尺。”

    “一年前，你去靜安寺上香時得知，尚書府的九小姐命中會有一劫，十五歲生辰，就是一場浩劫。”

    “身為顏士忠的枕邊人，身為深愛著顏士忠的人，你十分關注自家夫君的一舉一動，你很早之前就知道，顏士忠對我們家小姐感情不一般。”

    “或許你是最先知道顏士忠有病的人，你知道顏士忠看我們家小姐的眼神不一般，但是，那時候的你並不知道那種感情代表了什麼，但，不管是什麼，但凡顏士忠對除了你和你孩子之外其他女人多些關注，都是你不能容忍的事兒。”

    “那一次的訊息，算是一個契機，你雖然巴不得我們家小姐死掉，卻也擔心自己動手會讓顏士忠察覺，也或許是因為當時你心裏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善念，也或許是你足夠自信，認為我們家小姐威脅不到你。”

    “我當然威脅不到你。”顏初月接了話，“所以你那個時候也沒想過要對我動手。”

    若素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柳如煙只是覺得心慌。

    顏初月一開口，她整個人就緊張起來，“因為其實只要你不起了那些歪心思，我根本懶得搭理你，至於顏士忠，不管他存了怎樣的心思，都不可能得逞。”

    “可，機會還是來了。”

    顏初月眼中的笑越來越冷，“有人許你蜀中一家榮華富貴，平步青雲，也給了他們一樣你們夢寐以求的東西，要求，就是除掉我。”

    柳如煙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顏初月。

    “所以你故意選了那樣一個時間，帶著尚書府的所有女眷都出了門，為的，就是給那些人好動手的機會。”

    “你不知道吧，你們的計劃其實我瞭然於胸，所以我纔會同意跟著去，並且在那群偽裝成歹徒的人認錯了人，誤以為我顏佳蓉是我抓錯人的時候，我纔會主動站出來。”

    “你們當時一定覺得我很傻，但，你們不知道的是，我如此做，也不過是想知道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罷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