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那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會做的夢。

    還以為真的只是一場夢。

    “當時我那個院子裡的小廝婢女都跑了，我醒來之後床也不見亂，身體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我就，我就……”

    事實上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那種感覺實在太深刻，太旖旎，也太美好。

    以至於她醒來之後一直回味，爲了不讓人發現她的異樣，那幾日，她甚至都沒調新的下人過去院子伺候。

    直到幾日後，柳如煙狀態好了一些去看她，才發現她那兒沒人，而顏佳蓉自己也生了病。

    她會胃疼，也都是那幾日餓的。

    誰能想到，讓她懷念的美好，居然是毀掉她的利器。

    “一定是顏初月那個小賤人做的。”

    柳如煙如是說。

    顏佳蓉雖然很不想顏初月辯解，可事實擺在眼前，“顏初月只在遠方站了一下，我下水的事兒算起來也是意外，且，顏初月後來不是沒再府中嘛，這件事情，會不會另有其人？”

    柳如煙恢復理智，“不管是不是她，這件事，我都暫時算在她頭上。”等對付了顏初月，那個幕後之人，她也一定會揪出來。

    “娘，你想到對付顏初月的辦法啦嗎？”

    “當然。”說起這個，柳如煙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

    這是顏初月第二次單獨和皇帝見面。

    面前的男子收斂了一切情緒，只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顏初月站得筆直，敵不動，我不動。

    這樣的對視，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時間久到身側的公公都冒了冷汗。

    這兩人卻半點退步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顏初月退後一步，微微頷首，“不知皇上找臣女前來，所為何事？”

    沒想到顏初月會突然退讓，皇帝古井無波的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少女站在大殿中央，周圍是金碧輝煌的擺件，她一襲藍衣，淡雅出塵。

    褪去了偽裝，收斂了情緒，如今的她看上去越發的氣質卓絕。

    她就站在那裏，不卑不亢，一句話不說，眼中似乎帶著一些不耐煩，也帶著一些與所有人都不一樣的不以為意。

    哪怕她面前的人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她也沒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皇帝再一次覺得眼前這姑娘過於高深莫測。

    “朕還以為，顏小姐會一直僵持下去。”

    顏初月頷首，不置可否，“原本臣女確實是如此打算，只，想都您是君穆的父親，臣女乃是小輩，退讓一次也無可厚非。”

    於是皇帝懂了，這一次她的退讓，只因爲他是君穆的父親。

    “你還真誠實。”

    顏初月笑，“初月以為，我沒必要說謊。”

    沒有寒暄的必要了，皇帝直入主題，“尚書府的事情，可是跟你有關？”

    顏初月笑，“有關如何，無關又如何？”

    難不成他還想為尚書府的人討回公道？

    “倒也不如何。”皇帝還真沒遇到這種型別人，膽大包天，似從不把這權勢地位看在眼裏。

    也難怪他那兒子會看上這姑娘，她確實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