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全部的希望。

    現在，毀了。

    “咱們完了。”

    柳如煙說完這話，整個人都老了十幾歲。

    當初顏初月把顏士忠弄得不能人道她尚且沒覺得日子太煎熬，顏夢嬌被顏初月設計送人，她也沒覺得日子過不下去。

    可是現在，她的天塌了，塌了啊。

    這段日子，顏夢嬌被新婚夫君打得遍體鱗傷，她三天兩頭朝那李府跑，那個昔日裏根本看不上的李夫人，她現在都要卑躬屈膝的討好，只因她的女兒名聲不好，脾氣不好。

    只因出嫁從夫，她沒有辦法讓她的女兒和那李公子和離之後回尚書府來。

    只因，那天價的賠償，不是如今的尚書府能夠承受的。

    她，心力交瘁，身心疲憊。

    半個月前，她收到母親從蜀中寄來的書信，天高皇帝遠，他們也無能為力。

    且，不知道柳家得罪了誰，近幾個月來，柳家在蜀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官場不如意，總有人窺探父親的位置，生意場上也接連失利，大哥因此已經急出了病。

    孃家那邊無能為力，讓她整個人大受打擊，她大病一場，因為不想耽誤顏佳蓉的訓練，甚至連顏佳蓉都未曾驚擾。

    如今，大病初癒，她等待顏佳蓉帶好訊息回去。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居然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顏佳蓉完了。

    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完了。

    顏初月，都是那顏初月搞的鬼，若是沒有她，他們如今不會這樣，尚書府也不會如此。

    她很後悔，後悔這段時間對顏佳蓉的關注太少，後悔不該動了那顏初月。

    更不該在最初的時候，答應了那人給出的好處，對顏初月動了手。

    可，若是重來一次，她想，她依舊會如此選擇。

    如今，她最後悔的，其實不是動了不改動的人，是後悔當初沒有親自看著顏初月斷氣。

    “娘，你，你說什麼啊？”

    “佳蓉，你有了身孕，這件事情，是真的。”

    “不，不可能，娘，您怎麼也能跟那些人一起框我呢？我沒有，我沒有！您瞧，我的守宮砂還在，還……我的守宮砂呢？”

    顏佳蓉掀開袖子，恍然看見自己手腕上的守宮砂不見了蹤跡，“不，這不可能，幾日前我沐浴時還看到了，這不可能……”

    柳如煙閉了閉眼，一把拽住顏佳蓉，“你冷靜一點，現在最好給我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顏佳蓉，既然你已經毀了，既然那顏初月毀了我們，我們就要想辦法，把這一切都報復回去。”

    是了，她想明白了。

    顏初月讓她不好過，那她也絕不會讓顏初月好過。

    大不了魚死網破，若這樣還是不行，就算拼了這條命，她也要顏初月好看。

    就在這時，柳如煙身邊的婢女走了進來，“夫人，西雲公主來了，說是她有對付顏初月的辦法，問您要不要聽一聽？”

    柳如煙看了一眼還在翻著袖子找守宮砂的顏佳蓉，突然綻放了一抹笑，“顏初月，你瞧，你的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