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她，若她當初和他們保持距離，若一開始就不要認識，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死。

    顏初月，你果然是個災星呢。

    你瞧，你最想留住的那個生命，還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因為你的疏忽死掉了。

    她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卻連最後的安享晚年都沒有。

    不，什麼安享晚年，七姨娘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

    臨死，還要飽受毒藥折磨，受盡苦楚。

    還活著做什麼呢？

    不如死了算了。

    意識，漸漸渙散，顏初月似乎又看到了臨死前，那個不顧一切撲向自己的身影。

    真好，我們又能見面了呢。

    阿九，阿九——

    誰，是誰再說話？

    這個聲音，為什麼還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力量？

    顏初月睜開了雙眼，入目可及的，就是君穆那張擔憂至極的臉。

    意識漸漸匯聚，大腦也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只是一場夢啊。

    “你怎會在這裏。”“阿九，你都這個樣子了，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語氣裡，帶著濃重的委屈。

    嚶嚶嚶。

    他的阿九變心了。

    都不喜歡他了。

    顏初月眼神閃了閃，“我不是說過，必須任何人跟著的麼，君穆，你跟蹤我。”

    “你若是想這麼認為，那就這麼認為。”君穆拉著顏初月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我又不是你的那些屬下，你的話，我可以選擇聽，卻不會全都聽。”比如他覺得沒道理的，就不會乖乖順從，但是這個話，他沒打算告訴顏初月，“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我給你時間讓你一個人待會兒，卻沒打算一直放任你一個人。”昨晚，就算若素不讓人過去，不出一個時辰，他也絕對會出現在這裏。

    “阿九，就算你趕我走也沒用，這種時候，我不會聽你。”

    顏初月啞然，心中的冷寂被溫暖漸漸包裹，“你這人，還真是……”

    “哼哼，是不是覺得我其實還是挺好的？”

    顏初月垂眸，她這會兒還沉浸在負面情緒中難以自拔。

    對於君穆的靠近也有輕微的牴觸。

    那句——對你好的人，終究都會因你而死。

    一直徘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小姐……”若素聽見動靜，也急忙走了進來，瞬間打斷了兩人之間的那丁點尷尬氛圍，“您怎麼樣了？”

    “我沒事。”又是一個為自己擔心的人呢。

    顏初月嘆氣，罷了，事到如今，她還想改變什麼呢？

    順其自然好了。

    “若素，我想喝雞湯。”

    “奴婢馬上就去，小姐您等會兒。”聽到顏初月主動說要吃東西，若素整個人都開心起來，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她遲疑著轉身，“小姐，那個……”

    若素並不知道小姐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趕槿煙走，甚至連檢查都不讓槿煙檢查一下。

    不過因為上次的事情，她沒敢多說什麼。

    顏初月不是一個愛使小性子的，相反的，她非常寬容。

    槿煙，只怕是又做了什麼讓小姐難以接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