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訊息，讓他震驚。

    特別是連似說的那些，她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更是讓主持覺得自己曾經的預算出了紕漏。

    當年，他算出那樣的結果尚且斷了這孩子的生機，如今，卦象已經發生改變，斷然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情。

    靜安寺，是個海納百川的地方。

    身為主持，他也不能遜色了去。

    再者，靜安寺連寂清那樣的人都能容忍，德雲長老到死都不曾怪過自己的徒弟，他，又怎能因為子虛烏有的事情傷害一條無辜的性命？

    “德雲長老的手札，你們都看過了吧。”

    顏初月頷首。

    “他說過，他來到這世間的時間不長也不短，經歷了很多，也做過很多的事情，不能說全對，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他做的一切事情，將來需要承擔怎樣的後果，一切，冥冥之中自有註定，若是將來他死了，也一定是因為自己曾經種下的因纔得到的果，沒什麼好遺憾的，也沒什麼不捨，一切，都是事情本來該有的樣子。”

    主持說，“所以其實，他如今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或許我們覺得可惜，在他自己看來確實該得的，他從不後悔自己幫助了寂清，容忍了寂清，因此，我又為什麼要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遷怒於你？”

    顏初月眉宇微微動，心中頗為動容。

    在她原本的那個世界裏，從未有任何人跟她說過這些話。

    有的，只是無休止的訓練和任務，世界觀是什麼？人生觀是什麼，沒有人教過，她不懂，她唯一會的，只是冷漠。

    主持說，“老衲希望，施主能一直是個善良的人，若是有一天，你違背了這個原則，當真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老衲一定會親自出手。”

    顏初月在心裏接了一句，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不必主持出手，她自己都會想辦法了結自己性命。

    只，這些話，不必對外人道。

    “施主，務必保持初心，你的那些特殊能力，切忌好好使用，莫要因為它，走上一條不歸路。”

    說完，主持就離開了。

    顏初月站在風中，輕輕的回了一句，“若是可以，誰又願意做個惡人呢？”

    顏初月突然想收回自己剛纔說的話。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

    她自己是什麼人，她自己很清楚。

    若將來，當真走上了那樣一條路，她堅信，一定不只是自己的原因。

    若，天下人欺她，辱她，殺她，她也不介意與天下人為敵。

    ——

    若素很虔誠，許願用了很久。

    她希望小姐一生順遂。

    希望別人能善待小姐。

    希望小姐和將軍白頭偕老。

    希望將軍一直對小姐這麼好。

    ……

    她有很多很多的願望。

    等回頭的時候，看到顏初月站在不遠處溫柔的看著自己，那一剎那，若素突然發現，只要小姐安康，其他的，似乎都可以不要。

    “怎麼了？願望達成怎麼反而不開心了？”

    和主持之間的對話，顏初月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奴婢只要一想到小姐的身體就百般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