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事情其實已經很明瞭了。

    得知這個事實，幾人心頭都同樣的複雜。

    雖然寂清殺了人，可是在寂空心中，他只是生病了，他也很無辜。

    他已經沒了一個親人，不能沒有第二個。

    他的人生，已經經不起失去……

    果然，這個世界上，誰又能比誰無辜？

    人生在世，誰都有諸多的無奈和痛苦。

    可，如果因為自己的不能失去就包庇一個“罪人”，這本身也是一種錯誤。

    顏初月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甚至在有些地方，我還挺欣賞你的，但是，寂空，這不是正確的做法，無論原因為何，寂清已經錯了，你若是接著包庇，這對德雲長老並不公平。”

    寂空眸子暗淡了幾分，眼中多了一絲迷茫，“錯，錯了麼？”

    “當然。”顏初月給出肯定答案，“而且，你以為你的庇護，寂清自己願意接受嗎？你剛剛說過，在寂清心裏，德雲長老也同樣重要，他對德雲長老的尊重，和你相比，只多不少。且，你也說了，他很聰明，你能肯定，等他回來之後，真的不會懷疑自己？與其讓他一直沉浸在自我懷疑中無法自拔，不如直接告訴他真相，該如何抉擇，我相信，他自己明白。”

    在顏初月心中，這纔是公平。

    就算寂清是個病人，他也有知曉事情真相的權利。

    ——

    從院子出來之後，幾個人都很沉默。

    如顏初月之前所說，這個案子，本身並不困難。

    只是這其中牽扯到的情感讓人難以釋懷。

    誰都無辜。

    誰都不該死。

    可偏偏，這種事情，就是發生了。

    顏初月捏緊拳頭，心中更多的，是憤怒。

    到底是誰，爲了陷害她，竟不惜這般傷害這些無辜的人。

    直接衝着她來不行麼，為什麼要讓這些人為這件事情陪葬？

    除了憤怒之外，顏初月心中還有很多的愧疚。

    “阿九……”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君穆握住了顏初月，目光擔憂。

    “都是我！”

    顏初月咬牙，“君穆，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

    君穆點頭，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你會陪你一起，親手把他逮出來。”

    這話，連似就不樂意了，“喂喂喂，兩位，請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好嘛？這件事兒和我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怎能少了小爺我？”

    兩人同時轉頭看去，最終預設。

    和他有關係麼？

    或許有吧。

    只是，他們都很清楚，連似這是拐着彎的要幫忙。

    罷了。

    顏初月嘆息，人情這種東西，欠的多了，似乎也沒那麼不能接受了。

    總歸，這些真心為她好的人，她好好記著就行。

    ——

    抓寂清的事情就不用顏初月操心，君穆和連似會安排好。

    所以他們兩還有事情要忙，顏初月就自己先回了院子。

    院子外，打扮華麗的少女坐在石桌前品茶，她姿態優雅，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美中不足的是，她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惆悵，似乎正被什麼事情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