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寧向來是相信這位舅母的，雖然出身將門，但也是難得的心細如髮，這件事情方氏既然知道了，就一定會放在心上，一定會想辦法搞清楚，好好照看楊老夫人的身體。

    陸長寧放下心來，回到平陽侯府，首先見到的就是蓉姨娘母女，兩母女都瘦了不少，看來這段時間都沒被少折騰。

    陸長寧打了個招呼就想走，蓉姨娘卻是攔下了陸長寧。

    “奴婢在佛堂這麼長時間，多虧了大小姐照看，大恩大德奴婢一定會放在心上，以後要是有用的上奴婢的地方，大小姐儘管開口就是。”

    蓉姨娘是個聰明的的女人，在佛堂的那些日子，黃氏自然少不了派人來糟踐她，但也有人在暗地裏護著她，蓉姨娘試探了幾次便知道那都是主院的下人。

    陸謙和楊蓁現在都不在京城，主院的人也只可能聽陸長寧一個人的話。

    “姨娘不必如此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管怎麼說，姨娘也為我們陸家生了長素，說起來也可以算是我們陸家的功臣。”陸長寧自然免不了客氣幾句。

    也不枉陸長寧時時把陸長素的訊息遞到蓉姨娘的面前，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受苦，蓉姨娘自然是不顧一切地出來。

    蓉姨娘的新聞陸長寧在養家的時候邊聽雲蘿說過了，想象一下，現在正是陸暉情緒最低沉的時候，晚上喝了一點小酒，恰好被人引著走到了佛堂那邊，又恰好聽到了自己此前最寵愛的妾室在佛祖面前為自己祈福，陸暉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捨得再讓蓉姨娘受委屈。

    蓉姨娘從佛堂裡出來了，還極大地撫慰了陸暉此前受傷的心靈，自然稍微一提，陸暉就答應了放陸長素出來，聽說因此還跟黃氏鬧得很不好看。

    “怕是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大小姐能看得起我們這些人了。”蓉姨娘嘆了一口氣。

    蓉姨娘不傻，自然知道陸長寧做這些一定是有所圖的，但蓉姨娘卻沒有一點上當受騙的感覺，做個有用的人，總比做個沒用的人好，再說，依照陸長寧的身份容貌，一定能嫁到一個相當不錯的人家，到時候陸長寧要是願意幫陸長素一把，哪怕只是幫陸長素說幾句好話，陸長素的人生都可能因此改變。

    “姨娘言重了。”陸長寧笑了笑，然後看了看站在蓉姨娘身旁的陸長素，本來就是弱柳扶風的身形，現在看起來卻是愈發地瘦了，看起來連身上的衣裳都有些大了。

    但不得不承認，陸長素還算是個美人，而且還是慕容珏喜歡的揚州瘦馬型別，要是陸長素識趣，真的有可能在桓王府鬧出不小的動靜。

    “四妹看起來清減了不少，還是好好養養吧。”陸長寧關心一句，然後走得離陸長素近了些，貼著陸長素的耳朵說，“桓王殿下喜歡的是溫柔似水，識趣但又有些情趣的女子，旁的地方妾室可能沒有出頭的可能，但皇室恰恰就是那個例外。”

    也是有趣，黃氏平時標榜是最重規矩的地方，但有時候恰恰是最沒有規矩的地方，在普通人家，妾室扶正向來是不被認可的，但在皇家，原配皇后崩逝，補上的一般都是後宮妃嬪，基本上沒有讓皇帝再娶一個的意思，各大王府中，側妃做了正妃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蓉姨娘和陸長素都算得上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她特意的提點。

    “不打擾姨娘和四妹散步了，我先回去了。”陸長寧也沒等陸長素表示什麼，笑著說了一聲便回了自己的院子，陸長素則是神色複雜的站在原地，心裏卻也有欣喜，自己這位長姐和之前真的是不一樣了，也許，她還是應該爲了自己再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