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死絕望
梅竹溪大致的意思是,田田還小不懂事,已經在反省了,你原諒她這一回,她偷去的畫賣的錢都花光了,賠也賠不起。就當是送給未來小姑子的嫁妝云云。
章真傷心外加絕望地問:那我呢?我的感受你有想過嗎?她是拿著我的畫冒充是自己的去賣!
梅田田心大又自負,都是找連鎖大畫廊去賣。而章真膽小,賣畫時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也不會討價還價,小畫廊裡別人說多少錢就多少錢,不敢還嘴,能賣到錢便開心了。
梅竹溪後來的語氣就不耐煩了,彷彿他已經仁至義盡,鬧僵了誰臉上都不好看,不就是幾幅畫,要章真知進退,有手有腳,繼續畫就是。再說,他不是非她不可,分手了,再找一個女朋友。
怯弱的章真能怎麼辦?
只有退讓……
至於退讓盡頭是什麼,是無止境的妥協。
直到章真發現,小時候那場毀了她一家人整個人生的大火真相。
是梅田田乾的。
長年積壓的所有負能量一瞬間爆出來,推著章真質問梅田田,還說要把她偷畫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害怕的梅田田激動之下,抓起桌上一把刀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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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風大,貝瞳定個位找到路便下山打車去。
攔了輛車,司機見她一副剛被搶劫的悽慘模樣,琢磨著要不要報警。
貝瞳可怕他報警了,懷裏還揣著一把沾了身體血的刀,到時候搜出來怎麼解釋?她緊張兮兮地說:“大哥,我就是離家出走在山裏躲家人找,一不小心摔了,滾了一地的泥。這不,吃虧了準備回家好好反省!”
000:“…”這丫頭真會扯。
司機狐疑的打量她,見她抱著手臂好像很冷的模樣,除了泥灰,沒其他傷口,手機還拿著手機,真被搶劫,不至於手機還留著。貝瞳又拿出自己的學生證遞到他眼前。
“你看你看,大哥,我是個正經人。”
司機沒再多疑,熱心地拿了件黑色大外套給她,也是怕她弄髒她的車。
她下山用了半個小時,一小時的車程到校門口。
000問:“為什麼要來這?”
貝瞳用手機支付了車錢,咂咂嘴,覺得嘴裏乾巴巴的不是滋味,跑去校門口不遠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瓶雪碧。現在是深秋之夜,夜晚溫度低,對她這個死人沒啥影響就是。
000又問:“為什麼要喝雪碧?礦泉水喝了更健康。”
嘰歪嘰歪,你是我媽嗎?
貝瞳扭開瓶蓋:“我都是具屍體了,還顧什麼健康?”
000:“…”你接受的也太快了吧。
她說著現在便利店的玻璃門前照自己的模樣。青白的臉,頭髮亂糟糟的,沒血色。尤其在夜晚,顯得格外有震懾力。
剛剛的收銀員大概以為她是個宅貨,幾百年沒出門的那種,看她的眼神像看空氣,絲毫沒把她當人。
貝瞳邊走向校門口,邊順嘴說:“零哥,記憶裡梅竹溪和梅田田把章真埋了之後的一天一夜,梅竹溪不放心,還深夜趕過去把章真肢解的畫面,你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