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瞳在下一個廣場的人氣，就沒上一個那麼高了。

    原因是這時尚廣場人多，且還是出錢大方的年輕人聚集地。不少畫手坐在拐角街邊，一張摺疊椅，一個畫架，一箱畫具，靠牆或臺階下襬著畫作，有情侶或一家三口過去要畫頭像。

    有速寫、動漫、水彩、彩鉛等各式各樣，琳琅滿目，寫實派栩栩如生。這樣一來，章真飄逸黑白的水墨畫，便淹沒在其中，沒啥突出性了。

    畢竟，年輕人都喜歡亮眼絢麗的東西。

    雖無多少人旁觀，貝瞳還是耐心地畫了一個小時。

    三副都送了人，一個愛拍影片的時尚女孩，一個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得宅男，一個面容青澀像是逃課了的男同學。

    等貝瞳收拾完，天已入暮色，背上畫筒提著畫箱，她匆匆跑去公交站等車。

    沉默許久的000道：“今天，你辛苦了，章真的滿意度達到了六十。想要什麼獎勵嗎？”

    雖然認識大約一天一夜，可一板一眼的零哥居然主動跟她提獎勵，貝瞳眼睛一亮，那豈有不要之理？

    000時刻關注著她各種數值變化，見她情緒波動呈上漲趨勢，愣了愣，不自覺得，嘴角勾出會心一笑。

    她開心就好。

    貝瞳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零哥鬆了口，就得要點好的大的，對任務最有用的，讓她輕鬆點。可腦子裏轉過許多答案，愣是一個都舍不出來。

    貪心不足蛇吞象，她就是想要嘛。

    貝瞳眨巴眼睛，道：“零哥，我要用這個獎勵換兩個獎勵！”

    …就知道她要皮這一下。000道：“只能一個，不能置換。獎勵出現任何問題，系統概不負責。”

    貝瞳哼哼唧唧：“還學銀行那套呢。”

    000：“給你五分鐘。”

    貝瞳：“零哥你要不要這麼冷酷！我長得是不夠好看，你瞧不上？還是身材不夠好，引不起你的獸語？啊，我知道了，隔著章真的身體，你看不到我的G罩杯！”

    000：“。”

    明明是B，我會看不到？你全身有幾顆痣我都數的清，你看我會不會告訴你。

    000不露聲色道：“還剩四分三十秒。”

    貝瞳撒嬌道：“誒誒誒，再給我點時間唄，零哥~”

    000：“四分。”

    硬邦邦的傢伙。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貝瞳眼珠子咕嚕嚕在眼眶裏打轉，選哪個選哪個？

    000還嫌她不夠亂，在她腦內倒數時間，慢條斯理，不慌不忙。

    貝瞳靠在公交車窗邊站著，沿路風景逐個後退。天色已晚，街邊小攤擺上了，熱起了爐子，燒烤、關東煮、醬餅、麻辣燙……

    孜然與麻辣香味兒順著風，飄進來，撲散了陰鬱窒悶的人氣味兒，鬼祟地鑽進鼻孔，頓時令人精神一振，食指大動，口齒留涎。

    雖不至於沁人心脾，卻別有一番誘人滋味留在心尖腦海。

    貝瞳拍拍死者的肚子，瞬間把腦海交織混雜的要求全部拋開，一鼓作氣道：“零哥，我要吃東西！能消化的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