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對面有一個大型廣場。監管比較嚴格，人流相對較少，出現亂七八糟的人的機率較小，貝瞳決定第一站去那。

    000：“名聲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打響，很可能一年半載都見不到成效，章真已經死了，做什麼她也無法受益，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的問題問得合理。

    貝瞳現在回到了章真的公寓，按照原主的記憶把需要用到的畫具和顏料放進畫箱裏，邊檢查缺漏，邊頭也不抬地回他。

    “她死了，還有她媽呀。”

    000恍然。

    貝瞳盤腿坐在地上，拿起一隻畫筆對準窗外，陽光灑落，將她頭髮染出絲絲金光，臉頰上白皙無血色的肌膚表皮，青筋隱約爆出，似人非人。

    強光下，筆端的毛參差不齊，毛躁躁的，筆桿上還有很多劃痕，看得出使用已久。

    好用的畫筆對畫手來說如虎添翼，要是不好用，成效難免有失水準。

    可章真還是不捨得買，把舊的用到極致。

    可憐的女孩啊，想存到錢和媽媽一起過好日子，給媽媽長臉是不是，可惜這個願望永遠都不能實現了。那麼至少，我得代替你，實現一部分。

    000看著她，心生動容。章真和她本沒有關係，貝瞳只要完成任務讓梅竹溪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滿意度自然會上去。

    可貝瞳自己卻不滿足於此，她連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都不知道，爲了個毫無關係的人費勁心思，在她走後讓章媽能過得好。

    000：“還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不用客氣。”

    貝瞳把筆放回畫箱，嘿嘿笑：“我什麼跟你客氣了？工資都不發，還要我跟你客氣。想得美。”

    000：…

    貝瞳這張嘴總有辦法懟的他無言以對。

    貝瞳背起畫箱和畫筒，拿起旁邊的摺疊小凳子：“零哥，附身技能有沒有給我兌換好？”

    000：“你看一下任務面板，初級附身技能只有一個小時，冷卻時間二十分鐘。”

    太短了，冷卻時間也太長。而且，初級任務，初級技能，跟遊戲進階似的。貝瞳道：“零哥，該不會創造這個穿梭系統的誰誰誰特別愛玩遊戲吧？”

    000：“何以見得？”

    “技能和任務難度，以及我剛來的時候，你給我放的前情提要，跟遊戲開端太像了，難道你們都是一群遊戲控？”

    這麼一想，神秘的零哥和其背後組織瞬間親民化了。

    000：“我只能告訴你，製造者不是遊戲控。將此係統規模化遊戲化僅是爲了讓規則不衝突。”

    “什麼規則？”

    000：“作為宿主的你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定的優勢，透過完成原主的滿意度，達成任務，平衡人們的怨念，維持常理秩序。但如果任由你發揮優勢，而不限制，失去平衡和秩序，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明白了，”貝瞳點頭，“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潛在規則。”

    章真身板還算小，畫箱和畫筒大且重。貝瞳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出門，神情平常，一點也沒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