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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只是一個開始

    “殺了吧。”秦淵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

    張水香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秦雷的臉色也變了。

    “姓秦的,你好膽……”

    張水香的話還沒有喊完,奧林匹斯女神就要對著出手了,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突然間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君武,住手吧。”

    這個聲音附帶磁性,雖然聲音並不大,但是卻一下子讓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從酒店的門外緩緩的走進來一名老者。

    這名老者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頭髮和鬍鬚都花白了,可是偏偏那面容卻十分的精神,完全沒有一點衰老的精神狀態,頗有一些鶴髮童顏的感覺。

    而看到這個老者之後,秦雷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大喊了一聲:“爺爺,救我啊爺爺。”

    爺爺?秦淵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其實在他第一眼看到這名老者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老者正是自己的爺爺。

    可是就像他說的,自從當年這老者默許大伯二伯迫害自己父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是自己的爺爺了。

    其實秦淵對於爺爺的概念還是比較模糊的,小時候他雖然在秦家長大,但是卻頗受欺負,至於他這位高高在上的爺爺,則很少見面。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爺爺的面容竟還如此的精神,除了頭髮和鬍子是花白的之外,其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衰老的跡象。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位爺爺其實是一個很神秘的人,不說別的,就說他白手起家,短短几十年就把秦家打造成國內最大的大家族,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的實力了。

    秦天軍緩緩的走了過來,龍行虎步,氣勢非凡,大廳裡的賓客自動讓出了一條路,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在整個華夏來說,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這位老人平時做事低調,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到。

    別人只知道秦家的掌舵人是為老人的大兒子秦君山,但他們卻不知道實際的掌權者卻仍然是這位老人,他的那位大兒子,不過是明面上的一顆棋子而已。

    秦君武看到自己的這位老爹臉色微微的有些動容,但是很快面色就恢復了正常。

    秦天軍走了過來之後頓住了腳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那冰冷的屍體,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攤成一攤爛泥一樣的二兒子,他的表情很平靜,始終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好歹他的兒子屍體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動容,這一點真的令人想不通。

    “爺爺,你來了太好了,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就被這個傢伙給殺了。”秦雷抬起一隻手指向了秦淵。

    “爺爺,他殺死了我的父親,殺死了你的兒子,他是我們秦家的叛徒,他現在連你的親孫子也要殺爺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秦天軍根本連看都沒有看秦雷一眼,只是緩緩的把目光轉向了秦淵,他眯著眼睛打量著秦淵,打量著他的孫子。

    秦淵也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

    如果說要跟秦家的人做一個清算的話,那麼他這位爺爺肯定也跑不了。

    “好啊,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了。”秦天軍一邊觀察著秦淵,一邊緩緩的點了點頭。

    “五年的時間你已經成長為一個強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謝謝誇獎。”秦淵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連爺爺都不肯叫了嗎?”秦天軍說道。

    “我想叫爺爺,只可惜你不配。”秦淵說道,要說恨的話,他心裏其實最恨的就是這位老人。

    雖然秦君山和秦君偉是折磨他父親的罪魁禍首,可說到底他們的這種行為也是得到了秦天軍的允許,如果秦天軍當時說一個不字,那麼他的這兩個兒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折磨秦君武的。

    所以秦淵最深的恨就是他的爺爺秦天軍。

    “好啊,君武,你養的好兒子呀。”秦天軍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小兒子秦君武。

    “這是要對我們秦家大開殺戒了嗎?”秦天軍又說道,然後他又淡淡的瞥了一眼大兒子的屍體。

    “連你的大哥都殺,君武,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不再是個懦夫了?”

    “殺秦君山的是我,跟我父親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不必針對他,好,就算你要針對他,我們也不會怕,你以為我父親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唯唯諾諾任你擺佈嗎?”秦淵說道。

    秦天軍沒有任何要生氣的樣子,他看了看秦淵,最後又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小兒子然後說道:“到此為止吧君武,你們父子已經闖下大禍了。”

    “你恨你大哥,所以讓你兒子殺了他,我不怪你,當初我就警告過他,做事不要太絕,只可惜他不聽,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這也是他自己作孽。”

    “呵呵,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當初我大伯做下這麼多惡事不是得到您的允許了嗎?養不教父之過,現在你到時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話裡話外都說自己的兒子死了是活該對嗎?”秦淵直接開忒,絲毫不留情面。

    “你以為背靠玄門,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秦天軍緩緩的說道,語氣依舊是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這個世界上,厲害的人多了,你以為玄門是最厲害的,那只是因為你眼界狹窄,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所以無論何時做事都不要太過,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君武,你在湘西傷的那個人,使你已經得罪了那個道統,我的話你可明白?你們父子已經創下了彌天大禍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走吧,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吧。”秦天軍說道。

    “走?哪有那麼容易?”秦淵強壓住心頭的怒氣,對自己這個說的冠冕堂皇的爺爺更加的憎惡至極。

    “所以當然是要走,不過在走之前這一筆賬得跟秦家好好的算清楚,你為老不尊,身為長輩卻縱容自己的兒子做惡,他們殘害自己的親兄弟,當年你表面上答應我父親要庇護我們母子,而實際上你卻把我父親投入水牢,讓他受盡折磨,至於我母親,你一轉眼就把她交給了聖女,使她最終被那女人害死,至於我,呵呵,這些年你倒是沒有把我趕出去,也沒有把我交給剩女,但是我卻在秦家受盡欺辱。”

    “五年前你自導自演了一場滅門案,為的就是隱藏秦家擺脫與聖女的關係,真是打的好算盤嗎?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這就是你身為秦家掌舵人的做事風格?”

    秦天軍沒有說話。

    秦淵繼續說道:“還有我的三叔秦君華,別人都說我三叔是因為一個女人私奔了,可實際上他恐怕是被你用某種手段害死了吧?跟女人私奔只不過是一個遮人耳目的藉口而已,你只是不想背上殘害親生兒子的罪名罷了。”

    秦雷在一旁發瘋般的大叫:“你怎麼跟爺爺說話呢?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小時候若不是爺爺收留你,你早就餓死在外面,早就被江湖上的那些人給滅了。”

    “哈哈哈哈……”秦淵放聲大笑:“我倒情願被那些江湖人士給滅了,也不願在秦家苟且偷生。”

    “我的爺爺。”秦淵盯著秦天軍那張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呢,無比的噁心。”

    “還有我的四伯父,他們現在又在何處,你到底把他們怎麼樣了?”

    上次秦淵和秦玉闖進了秦家之後,雖然救出了自己的父親,但是四伯父和四伯母卻杳無蹤信。

    一開始他們以為四伯父和四伯母也可能被關在那後山的山洞裏,但是找了卻沒有找到,因為這件事,秦玉心裏一直很擔心。

    “想讓我放過他是嗎?放過你的親孫子?”秦淵抬手指著秦雷說道:“說起來這秦家除了我之外,也只有秦雷是你的親孫子了,是秦家最後的一根獨苗了,你當然不會讓他死,好,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須把四伯父和四伯母給放了。”

    秦天軍沒有說話,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依舊是讓人琢磨不透,因為表面上他仍然是那副很冷靜很平靜的模樣。

    “說完了嗎?”秦天軍再次看向了秦淵。

    “小子,你字字句句充滿了質問,充滿了威脅,只可惜呀,你怎麼可能威脅得了你爺爺呢?你四伯父是我的兒子,他的生死由我來定。”

    “君武,你這個兒子確實是一個強者,只可惜還是做不到滴水不漏啊。”

    “秦天軍,你別在這裝模作樣,馬上放了我四伯父。”秦淵已經不想再跟這位老人打嘴仗了。

    “君武,這也是你的意思?”秦天軍對著秦君武說道。

    “呵呵,君武,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會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但是你這個兒子實在是不該威脅我。”

    聽了這話,秦君武身體猛然動了一下,然後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兒子說道:“秦淵,我們走。”

    秦淵頓時笑了。

    “父親,我們為何要走?有些事情今天必須做個徹底的了斷,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秦淵看了看囂張跋扈的秦雷,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秦君偉,雖然自己的母親並不是被他們害死,但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們才最終導致了母親慘死。

    “走。”秦君武再次吐出了一個字,口氣不容置疑。

    “父親……”

    “我說了,走……”秦君武說道。

    秦淵看著父親那張堅決的臉,最終沒再說什麼,父子兩個一前一後走出了酒店,在眾目睽睽之下。

    “爺爺,不能讓他們走,得殺了他們,不然的話以後就是禍害。”秦雷在後麵叫嚷道。

    秦天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隨後又緩緩的把眼睛睜開:“你以為你殺得了他們呢?呵呵,這盤棋,有了他們的加入才能夠活起來呀。”

    秦淵走出了酒店之後,有些不解的對著父親問道:“父親,我們為什麼要走?秦天軍終於露面了,難道我們不應該跟他做個清算嗎?”

    秦君武並沒有停下腳步,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永遠不要小看你爺爺這個人,這個人高深莫測,永遠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又怎麼樣?難道他還能殺了我們父子不成?”

    秦君武一下子頓住了腳步,轉頭很認真的盯著自己的兒子,臉色嚴肅的說道:“剛纔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一股殺氣嗎?我秦君武經歷了這麼多大風大浪,但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危險的殺氣,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剛纔不是我們及時離開,可能……可能你爺爺他就真的對我們出手了。”

    “出手就出手,難不成我們還會怕他不成?”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秦君武緩緩的說道。

    秦淵一下子愣住了。

    “父親,我們父子聯合一起都不是爺爺的對手嗎?可是他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不,我說過了,不要小看他,他隱藏的很深,小淵,說句實話,我作為他的兒子,他從小疼愛我,但是後來又默許我大哥二哥來折磨我,我根本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但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你爺爺這個人可怕的很,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我那可憐的三哥秦君華確實不是跟女人私奔了,那隻不過是個幌子,實際上是被我的父親給……”

    “他既然能對我三哥下殺手,那麼對我們父子也同樣可以,而且我預感到,你爺爺在佈置一盤大棋,或許對他來說,我們這幾個兒子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我甚至感覺到,別說是我們父子倆,就算是聖女,甚至是玄門,都不是他的對手。”

    秦淵一下子愣住了。

    “表面上看秦佳是靠著聖女,五年前的那場滅門案也是爲了聖女才自導自演的,可實際上聖女同樣是一個幌子罷了。”

    “虎毒還不食子呢?看來我爺爺比老虎還狠毒,可是父親,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我母親的仇不報了嗎?雖然她是死在聖女的手中,可說到底這一切都是秦家造成的,還有這些年你在水牢裡受的那些折磨,我也必須為你討回公道。”

    “罷了,你已經殺死了秦君山,還有張明顯,這件事情暫時到此為止。”

    “可是……”

    秦君武打斷了秦淵的話:“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至於你爺爺,到底在佈置一盤什麼大棋?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恐怕暫時我們不得而知,但一定是一個陰謀,湘西那些被借了陽壽的人,還有落花洞女的事情,恐怕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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