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奈奈醬啊！讓開讓開！讓我拍一張照！”

    “奈奈醬我愛你！！”

    “請給我籤個名！”

    尖叫聲從不遠處的人堆傳來。

    白弦結好奇的圍了過去，她的身材在女生裡雖然是屬於高挑的，但要和那些男性比還是稍遜一些的，即便的踮起了腳尖，白弦結也只能捕捉到那個處於人群中心的少女的幾個畫面。

    人群越加壯大，白弦結實在受不了悶在一起的汗臭味和燥熱，只能動作迅速的從人群裡撤出來了。

    “你在看什麼？”

    白環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白弦結身邊。

    “那個奈奈醬是誰？”

    白弦結深吸一口氣，好讓自己從剛纔那種激烈的戰鬥環境緩過來。

    “我記得是不久前新興的偶像團體裡的一個成員，藝名叫珈璃奈，是一個十九歲左右的女孩子吧。”

    白環啟想了想說道：“現在的偶像競爭比以前更激烈了呢，以前是人和人爭，現在是智慧ai和人類爭了。”

    “智慧ai也能當偶像嗎？”

    “當然，這種情況其實在舊世紀就已經出現過雛形，無論是虛擬歌姬也好，還是虛擬主播也好，都在預示著人類對偶像的精神寄託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虛擬主播我聽說過，但本質不還是人類嗎？只是套了一層皮演戲啊？”

    “偶像源於崇拜，人類對一樣東西有各種各樣的崇拜理由，vtb能吸引到人類的崇拜的原因確實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皮套，誠實的喜歡一個存在的外表並不是壞事。但更多的人還是因為那種存在能夠寄託自己羞於表達的念想纔會被吸引。”

    “vtb也好，偶像也好，都是給自己粉絲營造美好印象的存在，某種意義上它們甚至是人類嚮往美好生活的表現。vtb是套了層皮演戲，這世上的所有人又何嘗不是帶著自己設定好的‘人設’和其他人交往呢？能坦率活出真實的人很少啊，大家多多少少都是需要靠著一種模擬出來的美好才能繼續在人生苦旅中堅持下去的。”

    白環啟話鋒一轉道，指了指那些人群中尖叫的幾個說道：“啊，當然這種讓偶像生活受到嚴重影響的粉絲除外。”

    “好深奧啊，哥你對虛擬偶像這麼有研究的嗎？”

    白弦結一時間有點沒理解過來。

    “這算是涉及人類社會學的東西了，在現在這種人工智慧發達的時代，人類社會學的內容也出現一些變更，畢竟社會的組成已經不僅僅是人類了，無論是智慧ai獨立組織還是激進的人類文明保護派都在面臨嚴峻的挑戰。”

    白環啟意識到話題的方向有些問題，他輕笑了一下，繼續道：“奈奈醬能夠在那麼激烈的行業中脫穎而出，除了本身長得漂亮以外，肯定還有什麼其他吸引人的地方吧。”

    突然，一個身影迅速的撲了過來，白環啟的嘴角勾起，隨後動作迅速的把右手抬了起來，這使得對方對帽子的突襲行動落了個空。

    “混蛋還不把帽子還給我？！”

    白自成磨了磨牙，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像是一隻地獄惡犬一般。

    “你看你都不戴帽子這麼久了都沒人來找你，說明你的人氣也不過如此啊，人家奈奈醬可是比你強很多了呢。”

    白環啟嘲諷著把帽子舉的更高了。

    “請不要堵塞門口！”

    一聲威嚴的喊聲傳來，幾個穿著標準制服的工作人員小跑到人群中將那些粉絲驅散。

    “別碰我！還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能要到奈奈醬的簽名了！你們這是在侵犯我的自由權利！別碰我！”

    場面一時間變得混亂了起來，一些狂熱的粉絲像是發瘋了一樣甩動自己的肢體將工作人員推開，甚至有幾個直接朝人群中心那個穿著淡白色外套的少女衝了過去，企圖從少女身上拔下什麼東西以證明自己和對方相遇過。

    與其說是粉絲，這些人更像是生化危機裡的喪屍。

    砰！

    一個瘋狂的粉絲被踹了出來。

    一個面容冰冷的男子皺著眉頭，擋在了少女身前。

    “你他媽誰啊！”

    那個被踹的粉絲憤怒的吼道，他的憤怒來源不是被對方踹了一腳，而是對方像個護花使者一般保護少女的舉動。

    “他是我哥哥。”

    少女從男子身後探出頭，朝粉絲吐了吐舌：“他是練散打的，各位要注意安全吶。”

    好熟悉的聲音。

    白弦結愣了愣，她咬緊下唇，原地跳起企圖透過高度的優勢看清對方的長相。

    “怎麼了？”

    正在嬉鬧的白環啟停了下來。

    “她的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我在遊戲裡見過的一個人……”

    白弦結撓了撓臉道：“世界上應該沒那麼巧的事情吧？”

    “不一定，世界有時候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大，有時候你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它就越有可能發生，這就是著名的墨菲定律。”

    白自成也停了下來，推了一下墨鏡道。

    雖然外貌不是很相近，但是那個聲音和語氣……

    好像就是那個安度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