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之所以被稱為悲劇，就是因為它的不可逆轉性，無論是哪一種選擇，最終的結局都不會令人愉悅。

    白自成接受了這一手術，成爲了小白鼠，爲了能讓他正常的培養人格，父親將他的記憶消除了一部分，令他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著。

    他人格覺醒的第一個前兆就是野獸般的慾望，作為要到達戰場上殺戮的人格，他人格會伴隨著白自成內心最原始的衝動甦醒。

    而這一衝動，就是性慾。

    另一邊。

    白環啟今天是一個人上學的，身邊沒有白自成他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在街邊買了一本漫畫書後，他一如既往地朝學院走去。

    “那個……學長？”

    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從後背傳來，白環啟轉身看向對方。

    是神代千子。

    她今天看起來是稍微打理了一下，髮梢處還別了一個櫻花樣式的髮夾。

    “我叫白環啟……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白環啟挑了挑眉，問道。

    “昨天的那個學長沒和環啟學長一起嗎？”

    “沒有啊……他今天早上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被我爹帶走了，真奇怪啊，老爹居然會直接來白家大院找我們……”

    白環啟垂低了眼眸，低聲道。

    “誒，你們就是白家集團的嫡系子嗣嗎？”

    神代千子眨了眨眼，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說道：“在這裏讀書的白家兄弟可是很出名的哦，自成學長是奧數競賽的冠軍，而環啟學長……”

    神代千子噎了，她這時候纔想起，外界對於白環啟的評價似乎都是用來和白自成比較的，都是那種很常見的踩一貶一式。

    也就是白自成當榜樣，白環啟當反面教材。

    壓根沒怎麼介紹白環啟的優點啊……油嘴滑舌之類的評價也不是褒義吧。

    “啊，環啟學長呢就是那種整天找自成學長抄作業，每天一下課就看漫畫書，嘻嘻哈哈的找人聊天的傢伙……”

    白環啟突然笑出聲道：“和自成學長壓根不像呢。”

    “不是的不是的!環啟學長很……很擅長和人交流……”

    “那就是喜歡混日子。”

    “不是……環啟學長對人很熱情……”

    “啊，這種自來熟的傢伙只是臉皮厚而已。”

    “學長……”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沒想到你會這麼認真啊哈哈哈。”

    白環啟擺了擺手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明白的，自己和白自成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旁人就算把我們拿來比較，那也只是他們的思維方式，他們無法改變什麼，我就沒必要去理會什麼。”

    “環啟學長很成熟呢。”

    神代千子微笑道。

    “是嗎？”

    白環啟笑了笑，搖頭道：“一起走？”

    “嗯，我還是有些不熟悉學校的環境，勞煩您帶路了。”

    “下次讓我弟弟帶你吧，這學校說實在的，大過頭了，我上次尿急跑了好久都沒找到廁所，最後只能跑到底樓找個草叢解決了……”

    白環啟十分不要臉的大笑道：“最後被教導主任抓住狠狠的整了一頓呢。”

    “連這種話也能和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說，學長從某種方面來講也真的是很厲害啊……”

    “這算是第二次了。”

    ………………

    這是一間倉庫，隨著一聲嘎吱，倉庫門被開啟了，一個人影出現在倉庫裡，把黑色大衣當被子蓋的男子睜開了雙眼，看向對方，露出了一個苦笑道：

    “這麼早就來了？”

    “生活可真是艱苦啊，白天墨少爺。”

    芬里爾笑了笑，把手裏的漢堡袋扔給了白天墨，後者接住了漢堡袋，不緊不慢的把漢堡袋給開啟了。

    “調查的怎麼樣了？”

    白天墨把漢堡拿了出來，狠狠的咬了一口問道。

    “情況很糟糕……各種意義上。”

    芬里爾收斂了自己的笑容道：“你的弟弟……就是那個叫做白自成的孩子，已經覺醒了他人格，恐怕很快就會被他人格影響心智。”

    “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接觸白自成的機會。”

    白天墨皺眉道：“如果白自成的他人格成功孵化了出來，併成爲了那些機械兵器的戰鬥靈魂，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這種超前的時代武力不應該出現在這種變革之時。”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們唯一一個能比較輕鬆接觸到白自成的方式是……”

    “監獄，只要他入獄了，我憑藉着全封閉外骨骼把他帶出來輕而易舉，而且不會暴露身份。”

    芬里爾笑道：“我在那個地方也是有點話語權的，畢竟當年我是第一個全封閉外骨骼的使用者。”

    “要讓他入獄的話……恐怕只有一個方法……”

    白天墨輕聲道：“我們要演一齣戲。”

    “什麼戲？”

    “放任他的他人格，讓他的殺戮人格犯下罪行，然後我們再以正義的執行者的身份將他扔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