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鹿小草是方外之人。

    凡人們可能會覺得仙人是天外來客，而他卻覺得鹿小草是貨真價實的小仙女。

    她說話的樣子可愛極了。

    “我覺得你又在罵我。”

    “哪裏有？我是在稱讚你手藝高超！”鹿小草瞪著他。

    他對她伸出手：“你下來，我就原諒你。”

    鹿小草找藉口拒絕：“鞦韆只撐得起一個人坐。”

    席木煬：“不會的，快下來。”

    “不要……”

    每次落到席木煬手裏的下場都會很慘。

    她反抗不了還躲不起嗎？

    說話間，飛來一隻符紙鶴撞在結界上，緩緩滑了下去。鹿小草從樹的另一邊跳下來，避開秋千，將信撿起來。

    “至於這麼小心翼翼躲我麼？”席木煬枕著頭，用法術搖著鞦韆，問，“信中寫了什麼？”

    鹿小草拒絕告訴他：“這是給我的信。”

    席木煬從鞦韆上坐起：“你的不就是我的麼？”

    信是尹攀寫的，他救了個受傷的靈狐，想問鹿小草要點果子來餵養。

    沙包包的傷勢已經快痊癒了，紫黑色消退，變回了粉色透明果凍球。現如今放在尹攀那兒靜心治療，還需要養一陣子才能徹底恢復。

    當時沙包包和清雲在鹿小草的腦回路里正面和蒂洛撞上，清雲也受了傷，但他是靈物符，很容易就恢復了。想來沙包包應該是替清雲擋住了蒂洛的攻擊，不然不至於這麼嚴重。

    “我有事，先走了。”鹿小草將信收起，打算去找尹攀。

    樹後懶懶地飄來了一句。

    “你現在若走了，我就不幫你雙修了。”

    “……”

    那天鹿小草將爐鼎的事全盤托出，還席木煬帶進了空間裡。沒想到這個傢伙一看控制住鹿小草的機會來了，隔三差五地威脅她。

    “你不幫我，自然有別人來幫。”鹿小草忍不住停住腳步，回頭懟了一句。

    席木煬枕著腦袋：“純陽之體並不多，這個聯盟裡能與你雙修而活下來的，大約就只有我一個了。”

    “不想跟你說話。”鹿小草欲走。

    “蒂洛沒有料到，尹漠行也是我的人。”席木煬從鞦韆上坐起來，笑吟吟看著鹿小草，“再過半個月，等他開工了，我們就可以偷偷溜進森羅殿了。”

    “……”

    ……

    當得知開明獸被人毒死後，鄭首喻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別人都以為鄭家家大業大，是聯盟裡的貴族，可此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年都要獻祭，已經成了慣例。如果獻祭得好，這屬於他們份內的事，若是某年突然斷糧了，還不知道蒂洛會如何震怒。

    修仙者們雖然將自己的世界成為仙界，可仙界實際上和凡界用的是同一個版圖。山脈交錯在一起，有時候還會相互影響。比如哪裏有雷雲了，將整個村子裏的凡人劈死也不是沒有可能，也有運氣好的整個村子都飛昇了。

    凡人影響仙人的例子也有，凡界每過幾年就有災荒，引起各種怨念。這些怨念會汙染山中靈脈，讓靈氣渾濁。

    這十幾年來，百牧山周圍總會發生些事。一會兒是瘟疫，一會兒是蝗災，弄得凡人怨聲載道。靈脈被影響，豢養的靈獸也瘦巴巴的，沒什麼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