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柯臉上沒表情，從話語裡聽不出什麼，可她莫名覺得他對她的態度變了。沒有以前那麼和善了。

    真是奇怪呢。

    “哎喲，這裏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躺地上了？”席木煬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搖著摺扇，“我就聽說這裏很熱鬧。小青，怎麼是你呀？境界提升了，皮癢了想找人來打架是不是？”他說著，走到小青邊，不顧他的哀嚎，單手提著他的腳，將他當麻袋一樣地拖起來，又對孫孜說，“對不住了，這是我甲班的試煉者，腦子有點不靈活。你們幾個都是執事了，身份高貴，不用跟他這樣的傢伙計較！”

    孫孜氣喘吁吁，莫名其妙：“站住，你就這樣將他帶走了？”

    “不然呢？留在這裏，等盟主親自將他提走？”

    孫孜看了邊上吃果腹的鹿小草一眼，又看著席木煬：“這麼說來，你們是給芙蕖派尋仇來的？席大人，聽說你最近和這名女子走得很近啊。”

    席木煬順著她的柺杖所指，看向安靜觀戰的鹿小草，眯起眼睛，從上到下打量著她：“我跟很多女子都走得很近，倒是記不太清了。”

    鹿小草好整以暇地啃著藍山莓果腹，彷彿他們口中所討論的女子不是自己。

    她喝了失卻之水，記憶還沒恢復，只從小太陽和清雲口中得知事情過往，現在不想發表任何言論。

    席木煬注視著鹿小草，眉眼彎彎，閃亮的大眼睛裏露出笑意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像是有些流連。

    正是因為知道她不記得他了，他纔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一來是遵從本心，二來則是試探失卻之水到底有沒有起效。

    如果她真的忘記了，只會將這目光當成僭越，而不是愛慕。但他知道她的性格，不會在意這種僭越的。

    席木煬紈絝的笑容更燦爛，但眼裏卻隱著一抹悲傷。

    也沒幾步路，距離卻這麼遠。

    以後大概也沒機會再靠近了。

    “你們欺人太甚！”孫祈坐在地上，咬牙切齒。他終於恢復了一些體力，開始調息。

    “自己技不如人，就別怪這怪那的。想來打架，下次找我就是了。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席木煬抓著小青的腳踝走了幾步，聽見他一路撞在几案角上，哀嚎了幾聲，才一拍腦袋，滿嘴酒氣地說，“哎喲，忘了，我是有領域的人。”他對著小青揮了揮衣袖，將他收回領域內。

    鹿小草目送著席木煬走出去，托腮，狐疑地看著他。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孫孜瞅著鹿小草，瞪著她：“你還坐在這兒幹什麼？你以為不跟上去，我就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嗎？”

    如果她走得了的話，為什麼要在這裏恢復體力？

    剛纔被蒂洛嚇得那下，到現在腿還在發抖呢……

    “關你什麼事？”

    鹿小草白了她一眼，又從領域裏掏出一根糖葫蘆，怡然自得地啃了起來。

    ……

    鹿小草回到系統空間，就聞到濃濃血腥氣。

    “咳咳……”

    清雲盤腿坐在月亮下方，調息了一半，吐了一口血。

    “大師兄，你怎麼了？”鹿小草來到他身後，伸出手給他輸送靈氣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