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鹿小草很想收集的資訊，也不知道席木煬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堂而皇之地說給她聽。

    鹿小草繼續問：“但如果真有人圖謀不軌，拿了執事令牌作惡，執事是不是會被牽連？”

    席木煬：“那是自然。執事若是違規，盟主向來不留情。凡人有株連九族，而仙界的親緣淡泊，故而多加了一族。”

    古代曆法嚴苛，九族說法有好多個版本，但主要是以血緣關係為主。一個大宅子上上下下全部被滅門，說來是極慘的。

    那是皇權爲了鞏固手段，防止後人反叛才這樣趕盡殺絕。

    當然也可能爲了洩憤，但只有昏君纔會這麼做。

    滅十族的故事似乎在明朝有聽說過，但真假難辨。

    “第十族是什麼族？”

    “任何認識他的人。”

    這麼看來，用他或者墨柯的令牌直接用傳送陣的方式進入，恐怕不妥。若是能偷到孫祈的令牌進去為非作歹，也可能會被人識破。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還得找到其他方法。

    鹿小草問：“……可若是執事，整個聯盟都相互認識啊。像你這麼高調，豈不是剛纔那教室裏的所有人都……”

    “所以要及時劃清界限。大家發乎情，止乎禮。即使提出訴狀，說你不認識這個人。相愛甚深的要寫清楚，自己只是貪圖他的美色，利用了他的皮囊。同事之間澄清任何往來都是爲了聯盟事務更好操作。若是親友，則可以說聽信了他的讒言……總之，將他寫的一文不值，所有罪過都加在他的身上就能撇清關係。”

    “…………”

    “有時候，明明是一件小事，但就是這樣被屈打成招，潑上汙水。整個仙界都知道了，百口莫辯，沒有人聽他到底經歷了什麼。若是有人來聯盟尋仇，你可別全聽外人胡說。”席木煬話中所指的似乎就是想要復仇的小青了。

    “這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網暴嗎……只看見隻字片語，就傾巢出動，將那人淹沒。輿論的壓力很大，在這風口裏能活下來的人，是多麼強大啊。”

    席木煬瞅了瞅她，沒聽懂網暴的意思，說：“這是負面的。有時候，人們聽見的看見的，都是假的。有人在粉飾太平，將那些好聽的說給人們聽。因為他們知道，傷痛都會被忘記，死亡也不會被人記長久。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活下來的人就不會忘記這段過去。大多數人沒有明辨的能力，也不會注意要替亡者記住，只會記得眼下的利益。無論是怎樣的訊息，都要有自己的判斷力，纔不會被人帶偏。”

    這談何容易？

    她看遍那麼多書，有時候還無法分辨真真假假。有些時候倒是認清了真相，可週圍人都不願相信她。

    言論，辨識力……

    她以前也處於某種風口浪尖，一不小心就被人打翻在地。

    鹿小草突然覺得手心冒汗。

    席木煬：“怎麼？怕了？”

    鹿小草沒有說話。

    席木煬：“我倒是不怕，因為我足夠強。”

    鹿小草搖頭，只覺得他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