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她被惱怒的聲音叫醒了。

    “這位女修士，你叫什麼來著？”那人似乎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牌，然後厲聲道，“鹿小草，你還想不想成為聯盟執事？別以為你在甲班就能渾水摸魚，若是連這最基本的都不知道，你還怎麼透過考覈？”

    “嗯？”鹿小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

    白髮蒼蒼的夫子站到她面前，滿臉怒容。

    “抱歉，昨天睡得晚……”

    這話一說出口，鹿小草自己還沒覺得不妥，周圍突然傳來一些竊竊私語。

    “她還有臉說？”

    “是跟席大人在一起嗎？”

    “天啊，他們私相授受，這可真是違背了聯盟的精神。”

    “……？”

    鹿小草皺眉，回頭瞪了說話的那幾個。

    昨天晚宴上這些修士是怎麼對可憐的雜役動手動腳的，她又不是沒看見。本來就是混亂邪惡陣營的人，這會兒裝什麼清高？竟然還有臉來指責她？

    “我昨天晚上徹夜修煉，本來應該是不困的。可夫子，我已經將這本書全部看過了，修士縱然能長生，時間還是很寶貴，我決定用這些時間來補眠。這樣吧，夫子你可以隨便問我什麼，如果我都答得上來，在不影響其他人的情況下，就不用來管我了。這樣可以嗎？”

    這番話她對其他修士說，也是在給夫子臺階下。

    “過目不忘可是洞真境纔有的神通，還要看是不是有足夠的天賦。你才區區金丹，如何能會這樣的神通？”夫子顯然不信。

    鹿小草從座位上站起，對夫子行了個禮：“有些天賦並不需要神通，凡人天才也可以。夫子大可以試試我的記憶。”

    她說得不卑不亢，禮節讓夫子氣消了大半。

    夫子拿起書，隨便問了幾個問題。

    鹿小草倒背如流，跟書上說得一字不差。

    問了好幾個問題後，見她真的能答上來，夫子也就不再為難她。畢竟他只是來給席木煬代幾天課，沒必要給自己樹敵。誰也不知道這些甲等的試煉者會不會成為未來的聯盟執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鹿小草：“夫子，弟子其實有個疑問，而這書裡並沒有。”

    夫子：“請說。”

    鹿小草：“這本書裡只提了聯盟和蒂洛，可這座宮殿又是怎麼回事？是誰造的？”

    她之所以想問這個，當然是爲了完成爐鼎任務。

    據清雲說，這紅色爐鼎分了兩根線，一個指向了席木煬，另一個卻是聯盟地下。

    蒂洛和他的森羅神殿都在地下，那任務指向的到底是什麼？

    夫子：“傳說中，那年神帝與魔宗大戰，兩人從天上打到地下，最後神帝就是在這裏仙解的。這個地點被無數仙人朝聖，供奉，漸漸地靈氣越來越多。後來，盟主蒂洛化成人形後，大家在這裏為他建造森羅宮殿，但又生怕陽光與黑夜會動搖這縷元神靈氣，就將森羅宮殿建在最下面。再後來，蒂洛大人被聯盟的幾個元老們奉為盟主，蟬聯至今。”

    “原來如此。”鹿小草點頭。

    不管書上怎麼寫，她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