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收下銀子，替說書人謝過，拿著銀子走到對面舞臺上。

    本以為老書生會看在賠禮的份上不再生氣，也不知道小二是不是沒有將原話傳到。那老書生拿著引起，舉著扇子，氣勢洶洶地就跑來雅間了。

    這麼一鬧，堂下喝茶的客人們來了興致，目光集中在二樓雅間裡，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你們是在侮辱文人！我要去鎮長那兒告你們！”老駱來到桌邊，將銀子拍在桌上。

    清雲不想起波瀾，站起來，息事寧人道：“先生消消氣，是我們唐突了。”

    老書生顯然不能消氣。

    他說書在鎮上小有名氣，很多人慕名而來，之所以會在茶館裏長期說書，也是茶館掌櫃將他請來的。

    平時別人都說好，哪知道今天被一個女娃娃給了差評。

    “你這個女娃娃長得一副伶牙俐齒的模樣，倒是說說，我哪兒講得不好？！”

    他站在桌邊，撩起袖子，雙手叉腰，質問鹿小草。

    從老書生走來，到現在，鹿小草都沒有起身，她嘆了口氣，指了指清雲對面的座位：“不用生氣，請坐下慢慢說。麻煩小二，用剛纔的銀錢給先生倒杯茶。”

    老書生拒絕：“不必！我站著就行。”

    鹿小草執意：“請坐吧。”

    清雲坐回原來位置，靜靜看著鹿小草。

    他倒是很想知道鹿小草會怎麼解決這件事。

    小二端來了茶，老書生冷靜了一會兒，還是氣呼呼的，但沒剛纔那麼激烈了。

    鹿小草見他平靜不少，說：“這位公子眉目剛正，儀表堂堂。你可承認？”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清雲身上。

    灰袍樸素無華，身材高挑，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仙人氣質。

    老書生不解其意：“的確如此，可與我有何關係？”

    鹿小草點頭，指著清雲，信口開河：“他喜歡女屍，總是去亂葬崗撿年輕漂亮的女屍回來。”

    清雲：“……？”我怎麼不知道。

    老書生：“什麼？”

    小二：“？”

    堂下聽著的眾人驚愕了。

    鹿小草繼續道：“鎮外向西十里地，是個亂葬崗，那些無名無姓的，無人收屍的，全都葬在那個地方。很多屍體那是缺胳膊短腿，生瘡化膿，什麼樣的慘狀都有，但偶爾也會撿到年輕漂亮的。只是要多耗費一些時候……”

    老書生不解，驚恐地看著清雲：“可這位公子……非得去亂葬崗撿……撿回來他能做什麼？他為何喜歡女屍……”

    鹿小草沒有回答，繼續說道：“終於有一天，他竟然如願以償地撿到了一具完整的女屍。”

    老書生驚恐，下意識追問：“然後呢？”

    鹿小草聳肩：“請聽下回分解。”

    老書生吸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這女娃娃在做什麼。

    可堂下的客官還沒有意識到鹿小草是在講故事，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清雲。

    清雲無奈，揚聲道：“我不喜歡女屍，我身邊這位能說會道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眾人這才幡然醒悟。

    原來這長得天仙般的小姑娘只是在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