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月也不多說無用的，直接開門見山：“柳姨娘應該知道，我手裏現在管理著我孃的嫁妝，只是我從未接觸過這些，還希望柳姨娘不吝賜教。我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以後家裏的事情我一個潑出去的女兒自是不能插手。不過，我嫁的人家好了，將來也能給弟弟妹妹們照應。”

    她這也算是給了她一個保證，家裏的事情她雖然不會插手，但是柳姨娘能在這個時候跟她站在同一戰線，那麼不管以後如何，她的出身註定不會嫁的太差，若是柳姨娘或者蘇璃以後需要個什麼她還能給她適當的幫助。

    柳姨娘是個聰慧的人，蘇涼月的話她自然聽得懂，只是想到她這個年紀她有些猶豫。

    若蘇涼月自己有這個本事，那麼勢必能拿捏住大夫人，可一旦她將來出嫁，作為她原本的幫手，大夫人豈會像現在這般這麼容易放過她。

    柳姨娘思索著的回道：“大小姐想要學，我自然願意傾囊相授，只是我身份有限，懂得也不多，若是有哪裏教的不好，還望大小姐不要怪罪。”

    “我爹應該快回來了，大夫人每到年底總會出些紕漏，我想，今年不如柳姨娘幫著她一起辦理年貨如何。”蘇涼月的意思顯而易見。

    她說的這麼直接，柳姨娘有些不敢接話，但是現在蘇涼月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彎彎繞繞的也沒什麼意思了。

    “府上的中饋一直都是大夫人在管理，我一個妾室如何能幫得上忙，無論如何大夫人不會放手不管，我就算是想幫大小姐也是有心無力。”

    蘇涼月給她換了一碗熱茶然後輕輕坐下：“柳姨娘要知道，機會都是爭取來的。大夫人的平妻名頭不過是聽著好聽罷了，說白了，她這個平妻誰會承認，哪個王侯之家還出來平妻這等笑話。

    她終究跟你一樣，都是妾，父親將來勢必要續絃，新夫人來這之前，府中事務大夫人管是管，你管也是管。

    所以，為什麼就不能是你？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動心？柳姨娘難道會更願意在大夫人手底下艱難求生嗎？”

    看著柳姨娘微變的臉色，蘇涼月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當初王禹若還在府裡掌管中饋的時候，對待妾室和庶出子女比起大夫人來可謂是寬厚自由的多。

    但凡是正經出身的小姐，做了正房之後對待庶出的子女都不會像現在這般，說出去讓人覺得是個笑話。

    “柳姨娘別忘了，阿璃當初是怎麼出生的。”蘇涼月微微一笑，柳姨娘瞬間緊張起來。

    當初她懷著蘇璃的時候，現在的大夫人想除掉她，那次她被大夫人逼著杖責的時候，還是蘇涼月出麵救下她，否則蘇璃還沒出生就流掉了。

    “柳姨娘放心，我自然不會拿著這一次的恩惠就要求你一輩子不停的回報，但是我可以保證，只要柳姨娘肯配合我，你的孩子肯定不止阿璃一個。

    當然，或許柳姨娘已經不在乎能不能再生一個孩子，但是就算是爲了阿璃，柳姨娘也該多做些準備纔是。你不會覺得大夫人會給小妹找個多麼好的人家吧。”

    “婚姻大事需從父母之命，阿璃雖然是你生的，但是她的婚事還是大夫人說的算。如果你們的身份變得一樣，我想阿璃斷然不會給人家做妾的。”

    柳姨娘當然知道，朱蘭芝心胸狹隘，看不起妾室不說，對庶出的子女更是苛刻，王禹若在的時候還會請夫子教孩子讀書識字，換了大夫人之後，什麼琴棋書畫全都成了蘇冬燕一個人的特權，就連蘇涼月都沒有機會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