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尤里好想說：當然像，您臉上這陰森森的樣子，可不像是個要幹好事的人。

    蘇涼月瞥向地上的老夫人道：“怎麼回事？你還不快讓人把她扶到床上去。”

    蘇尤里愣神一下，趕緊命人照做。

    他們這大半夜的就動身，本來就是怕大小姐知道訊息後半路上出手。

    現在人都站在這裏看著了，他也不需要再瞞著。

    趕緊命人將老夫人抬床上去。

    兩個婆子過來將趴在地上的老夫人反過來。

    蘇涼月看見她的發灰的臉色微微蹙眉：“中毒了？”

    “什麼？中毒？怎麼可能……”

    蘇尤里驚訝的說出聲，然後突然看向蘇涼月。

    府裡的中饋是她管理，該不會是她命人在老夫人的飯菜裡下毒吧？

    蘇涼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不悅道：“我像是蠢到殺個人還得給人家送上把柄抓的嗎？”

    蘇尤里剛要點頭，接著又搖頭。

    “我去看看。”

    蘇涼月沒理他，走到老夫人床邊檢視她的情況。

    蘇尤里趕緊命人去找大夫。

    雖然大小姐也會醫術，但是他還真不相信她會不計前嫌的為老夫人醫治，不然也不可能鬧到老太爺面前去要老太爺出面殺了老夫人。

    蘇涼月看過之後倒是沒有阻止他，也真的沒動手給她醫治。

    因為老夫人中的毒並不嚴重，只是表面看著有點嚇人罷了。

    等到大夫來到這裏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去給老爺子報信的人回來，說讓老夫人先修養幾日，去莊子上的事情等老夫人的病情好了再說。

    蘇涼月雖然心中不願，卻也知道此事只能如此。

    老夫人再怎麼說，年紀大了，真的帶病上路保不齊會死在路上。

    蘇尤里現在是管家，有很多事情要做，沒多久就被人叫走了。

    大夫給老夫人看過病開完藥，依照蘇尤里的囑咐親手熬好藥給老夫人服下，這才離開。

    蘇涼月一直在邊上看著，大夫走後，老夫人的房間裡也沒幾個在這裏服侍的人，只有個檀枝還站在那裏看著。

    “檀枝，你過來。”

    蘇涼月淡淡的一聲，檀枝眼神警惕小心的上前兩步。

    “是誰下的毒？”蘇涼月不緊不慢的問道。

    檀枝心裏一陣忐忑，這平日裏不受老夫人待見的蘇涼月，作為老夫人身邊的下人，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但是現在，檀枝感覺這位小姐身上總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在蔓延，彷彿她不回答，就會立即斃命一樣。

    她低眉順眼地站著，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奴……奴婢不知，請……請到小姐明察，此事絕對跟我沒有關係。”

    之前蘇涼月的娘就是被她的貼身丫鬟下毒的，如今老夫人如此，任誰毒很容易往那上面聯想。

    到時候若是查不出真相，這檀枝無疑就會成為一個背黑鍋的。

    能在老夫人身邊伺候這麼久，一直穩居大丫鬟的位置，這心思自然也會比其他人通透。

    她看了看蘇涼月的臉色，見蘇涼月的表情沒有變化，又大膽的問了一句：“不知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件事……難道不是您……”

    後面的話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跟老夫人有仇又一心想要老夫人死的，這府上，也就只有一個蘇涼月罷了。

    “呵呵，檀枝啊，老夫人用過的飯菜，你不是一直都先幫忙嘗一下的嗎？既然是在飯菜裡下的毒，為什麼老夫人中毒，而你卻好好的？”

    蘇涼月一個涼涼的眼神撇過去，嘴角帶著鄙夷的笑意。

    檀枝慌忙搖頭：“不，不是我，我怎麼可能給老夫人下毒，我們作丫鬟的全倚仗主子，若是主子有事，我們做下人的豈能有好果子。檀枝雖然愚笨，卻也懂得這個理。”

    她說的真情實意，可蘇涼月卻是不信。

    “是啊，這樣的話，當初小羅也跟我說過。小羅能被大夫人收買加害於我，你被我收買，又有何不可？”

    檀枝莫名的抬起頭，不明白蘇涼月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大小姐是在承認毒是她命人下的？

    可是她並沒有收買自己啊，她為何跳出來自己承認？

    檀枝不過是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下人罷了，這位大小姐總不至於爲了陷害她一個下人，自己背上不忠不孝殘害祖母的罪名吧。

    “大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毒……真的是你……”

    “哼，檀枝，老夫人到底是怎麼中毒的，你難道不該比我更清楚嗎？我就是想知道，這毒，到底是她自己下的，還是你下的？”